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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兰客观辩证法思想再评价 刘俊哲 [摘要]冯友兰把马克思主义辩证法通俗易懂地转述为“仇必仇到底”，学界认为这是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误 读，视“仇必仇到底”为“斗争哲学”。本文认为“仇必仇到底”不等同于“斗争哲学”。冯友兰充分肯定了“仇必 仇到底”在革命时期的实践价值，同时指出在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后，应当走“仇必和而解”的路线，并对“仇必 和而解”进行了多角度的理论阐释。有的学者认为“仇必和而解”就是取消矛盾和斗争。这是对冯友兰的误 解。本文认为“仇必和而解”是客观辩证法思想，它在当今有着不可忽视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关键词]冯友兰；客观辩证法；斗争哲学；中国哲学；马克思主义 中图分类号：B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_3926(20lo)11枷704 作者简介：刘俊哲(1951一)，男，四川宣汉人，西南民族大学政治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哲学。四川成都610041 冯友兰认为，客观辩证法——指矛盾辩证法， 义辩证法思想的核心点概括为“把矛盾斗争放在 只有一个，但人们对它的认识，可以因条件的不同 第一位”【1】(P．250)，在笔者看来，冯友兰此处所说的 而有所差别，于是产生了“仇必仇到底”与“仇必和 辩让法是指列宁时代形成以强调斗争性为主的马 而解”两种根本对立的矛盾理论。 克思义的矛盾辩证法。在当代，我们强调以同一 一、仇必仇到底——冯友兰对马克思主义矛 性为主，并且指出：“客观辩证法只有一个，但是人 盾理论的解读 ’ 们对于它的认识和了解可以有很多，至少有两个。 一个统一体的两个对立面是矛盾的统一，这是都 (一)“仇必仇到底”是指斗争的绝对性和以 承认的，但是一种认识可以以矛盾为主，另一种认 斗争性为主 识可以以统一为主。后者认为‘仇必和而解’，前 1991年，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新编》第七册即 者认为‘仇必仇到底’。这是两种辩证法思想的根 《中国现代哲学》在台湾正式出版，后又由广东人民 本区别。”【2】‘¨弘153’为了让人们更容易理解，冯友 出版社出版。冯友兰在此书中指出，客观辩证法有 兰对以斗争性为主的矛盾辩证法思想作了进一步 两个主要范畴：一个是统一，一个是斗争(对立)。 的说明：马克思主义不会说仇必和而解，“它怎么 统一和对立就是矛盾。矛盾有两种基本属性：同一 说呢?我还没有看到现成的话可以引用。照我推 性和斗争性。关于同一性与斗争性的关系，冯友兰 测，它可能会说：‘仇必仇到底”“l】㈣2”)。由此可 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主张矛盾斗争是绝对 见，“仇必仇到底”是冯友兰对马克思主义以斗争 的，无条件的，而同一是相对的，有条件的。 冯友兰这样理解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有其充 为主的矛盾辩证法所作的中国式的话语概括，其 分的根据。1915年，列宁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一用意在于突出马克思主义矛盾辩证法的特征是以 文中讲：“对立面的统一(一致、同一、均势)是有条 斗争为主，但并没有否定马克思义辩证法中还有 件的、暂时的、易逝的、相对的。相互排斥的对立 同一性思想。 面的斗争则是绝对的，正如发展、运动是绝对的一 对此人们可能会产生疑问：马克思主义为何 样。”毛泽东继承了列宁的这一思想，并做了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