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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技术语／2008年第6期 强互惠：一个影响深远的经济学术语 公之水 1．什么是强互惠 施于人”，以及“互给、互惠”。但金迪斯等人在使 强互惠(strongreciprocity)系指一种超越或突 用这一词汇时，不仅有“互惠”，还有“对等惩罚”的 破“经济人”与“理性人”假说的人类行为模式。 含义。因此，汪丁丁③最初提议将其译作“对等”或 2004年2月，美国《理论生物学杂志》发表萨缪· “对等性”。但仔细阅读原文，本人认为其更在于 鲍尔斯①和赫伯特·金迪斯②的论文《强互惠的演 强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超出了“对等”的 化：异质人群中的合作》，认为人类行为具有超越 包容，而牵涉到为“利他”而甘愿付出代价的问题。 “经济人”和“理性人”假设的“强互惠”行为模式， 2．强互惠与利他惩罚 即超越“利己”动机，为公平公正可以“路见不平， 2004年8月出版的《科学》杂志，封面文章是恩 拔刀相助”，而不惜付出代价。 斯特·费尔④等人撰写的《利他惩罚的神经基础》 强互惠概念是圣塔菲学派的贡献。经济学研 NeuralBasisAltruistic (The of 究中的圣塔菲学派，起源于美国新墨西哥州著名的 学手段解释并验证金迪斯等人关于人类合作起源和 圣塔菲研究所(sri)，倡导并坚持在自然科学与社 演化假说。在这篇论文中，费尔教授把“强互惠”直 会科学之间进行合作研究。他们的成果表明，合作 接指称为“利他惩罚(altruistic punishment)”。 以及由合作产生的剩余，可能是人类心智、社会行 费尔博士猜测，强互惠者可以从利他惩罚行为 为包括文化和制度共生演化的最终原因。有效的 本身获得满足。苏黎世大学国家经济实验室使用 合作规范和秩序，也许是人类在生存竞争中最大的 emission 正电子发射x射线断层扫描技术(positron 优势。在实验中他们发现，人类具有一种明显的、 利他性质的、对不公平行为实施惩罚的倾向。而这 种行为机制，恰恰是以往经济学“利己”的“理性 人”假设所无法解释和包含的。 与壳核的神经回路，是人类及灵长类动物整合激励 信息与行为信息的关键部位。利他惩罚行为发生 从术语翻译角度看，英语中reciprocity所表达 的概念，是与“合作”密切相关的“对等性”，依场合 时，这一脑区被激活，且利他惩罚行为的强弱与其 不同，常被译作“交互性～互惠性”“己所不欲，勿 活跃程度正相关。以上研究可以认为是为费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