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_秋菊_困惑_关于世俗理性人_法治如何可能_思考_王莹.pdfVIP

第 24 卷第 3期 研究生法学 .24 .Ⅲ 2009 年 6 月、8月 . ..2009 走出“秋菊”的困惑 ———关于世俗理性人的“法治如何可能”的思考 ＊ 　莹 　　[摘　要]　无论是苏力意义上的讨个“说法”的秋菊, 抑或凌斌所谓的法盲以及“法盲法理学”, 无不是在偷换概念,玩弄华美的文字游戏。从艺术和文学的修饰以及学者的“学术想象”中走出来, 当 下的中国法治建设的背景已然不尽是“乡土中国”和差序格局, “商土中国”的法治必定是现实情境下 具有极端算计甚至投机的理性人作为主体的法治。理性人期待良好的社会秩序, 安定的生活状态, 有 着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关注个体权利的实现。 [关键词]　秋菊　法盲　理性人 秋菊:拘留了? 李公安:就是让公安局抓走了。 秋菊:抓走?!我就是要个说法嘛!我就没让他抓人, 他怎么就把人抓走了?! 李公安:人就是刚刚被带走,我就是来跟你说一下。 (响遍山村的警笛声 )…… ———张艺谋《秋菊打官司》 一、秋菊与“法盲”———一个华丽的语言游戏 1996年苏力在《东方》杂志第 3期发表了那篇影响极大的文章《秋菊的困惑和山杠爷的悲剧》, 苏 力尝试从影视文学《秋菊打官司》中发掘出“制度供给的不适用, `产品的不对路”, 以及中国当代正 〔1 〕 式法律的运作逻辑与中国社会背景的脱节, 秋菊的“讨个说法”以及最后村长被拘留导致“秋菊的 〔2 〕 困惑” 在某种程度上正隐喻着某种观念上的冲突。实际上, 苏力是在接受了费孝通关于“乡土中 国”、熟人社会的基础上反思 1980年代以后中国大规模引进法治理念以及制度的。实际上苏力的“秋 〔3 〕 菊困惑”正是朱晓阳意义上的“语言混乱” (),这种困惑源于中国的一代知识分 子试图打破在现代化变革中的“西方—中国”、“传统—现代”、“乡村—城市”等二元界限。苏力的这 种努力在十几年前凭借对影视文学的解读, 以敏锐的学术想象建构起 “困惑”,并尝试对中国社会做 某种程度的理解,进一步反思现代化范式支配下的中国盲目引进西方法律制度和理念的法治建设, 但 终归缺乏对中国的深度认知,某种意义上是以学术想象代替了真实的中国社会变迁, 根本上只是玩弄 ＊ 莹, 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研究中心 200 8级硕士研究生(130012)。 〔1 〕 苏力:《法治及其本土资源》,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6年版, 第 24 ～42 页。 〔2 〕 秋菊的男人同村长吵起来了, 骂村长“断子绝孙”(村长的确只生了四个女儿 )。这种话在中国的社会背景 (尤其在农村)下是非常伤人的。愤怒的村长因此和这位村民打了起来, 向村民的下身踢了几脚。 村民受了伤。这位 村民的妻子———秋菊为此非常愤怒。她认为, 村长可以踢她的丈夫, 但“不能往要命的地方踢”。她要讨个“说法”, 大 致是要上级领导批评村长, 村长认个错。乡间的司法助理员试图调解, 但这种调解不能令秋菊满意, 于是她到了县城、 省城讨个“说法”。最后在一位律师的帮助下, 上级派来公安人员调查, 发现秋菊的男人受到了轻伤害, 村长被公安局 带走了, 并处以 15 天的行政拘留。但是在秋菊被告知这一决定、村长被带走之际, 秋菊说, “怎么把人给抓了, 我只是 要个说法”。看着远去的警车, 只留下秋菊满脸的疑惑不解。参见苏力:《法治及其本土资源》,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6年版, 第 24 ～25 页。 〔3 〕 朱晓阳:“`语言混乱与法律人类学的整体论进路”, 载《中国社会科学》2007 年第 2 期。 ·1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