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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史视野下的现代国家记忆工程 ——以少数民族民问文学为例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穆昭阳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标志着一个独立统一的新的现代民族国家的诞生， 共和国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而在从传统的文学 资源寻找支撑力量的同时，过去在为共和国建立过程中所积聚起来的历史经验和文化记忆也 一并得到继承和延续。于是新的文化与新的文学体制，成为充实并能够影响共和国文学意识 的重要元素。此时成立的共和国，具有社会主义性质并且奉行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新中国 成立以后，当代文学的整体进程遇到了国家意识形态的进入与干预，产生了种种对子文学的 ‘规范性’要求。”1文学的创作受到了规定和约束，“如何写■“写什么”、。为锷写”都要 与当时所处的时代背景相关，并要符合国家制度的需要。共和国建立了一套新的文学秩序， 其组织机构、行事方式、键度体系等都进行重薪设计，显得菲常具有组织化和计材性。2文 学写作也被纳入到统一的管理体制中，在国家意识形态和话语范畴内进行书写。如果我们去 追溯这一制度的生成背景，可以发现，在延安对期就已经开始形成雏形。新中国成立后，又 学鉴、沿袭了苏联文学体制。所构建的这一框架在国家层面得以确立后，使得多元的声音最 终归属在统一的话语和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之下． 一、国家话语蚋背景活动 现代民族国家的建立过程中，现代文学的发展亦随之行进，两者之问实际上有者密切的 互动关系。3在中国共产党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同时，除开必要的政治革命外，还需要文学 作为其意识形态的载体。民族主义“声称捍卫民间文化，保卫民间社会，重视民族传统，继 承文化遗产，强调文化的连续性。”‘这与现代文学发展进程中所经历的对文艺“民族形式” 的论争不无关系，文艺“民族形式”运动“作为新民主主义国家的文化建构。是20世纪中 国民族国家建立的大趋势决定的。也就是说，它是中国共产党建立现代民族国家在文化上的 必然一环。¨在现代中国的文学领域里，“民间文学作为现代多元民族国家的文化建构力量， 1周涛：‘民问文化与。十七年”戏曲改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页。 2这两点被看傲是共和国文学体制的两大特征，前者即用一定的办法．把文学劳动者统一管理：而计划性 则是将文学生产纳入国家控锚。并从题材的确定、截作方法和风格等艺术细节的官方设定、作品出舨发表 之前的审查、对出版单位和刊物的领导直至文学产品的销售，进行资源的配置和创作监管。详见李洁非、 杨劫：‘共和园文学生产方式’。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舨，第3页． 3刘禾：‘文本、批评与民族尽家文学，见王晓明主编‘批评空闻的开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东 方出版中心1998年7月舨，笫295页． 4[英]厄内斯特·盖尔纳．韩红译：‘民族与民族主义．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年版，第163页． 5石风珍；‘文艺。民族形式”论争研究。中华书届2007年皈，第273页。． 597 最终成为政治民族主义的文化依据或政治——文化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式权力话语。州在由 传统的、口头的民问文学向书面文学转化的过程中，不仅在外在形式上表现为一种“历史书 写”的转型，同时话语主体所拥有的文化记忆也获得自我呈现与重述。19．50年3月29目， 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在城里大会上通过了《中国民问文艺研究会章程》2和《征集民间文艺 资料办法》。民间文学以。人民口头文学”或“人民口头创作”的表述方式出现，并被当作 “一宗重大的民族文化遗产”3对待。它成为我们了解以往社会历史的材料，这有助于我们 去认识在当时社会情境下的思想和社会环境。为我们提供了珍贵的民间史料。4在本文中所 要关注的“少数民族民间文学”的概念，它的提出正是基于对建国后少数民族文学5的搜集 整理工作之上。少数民族文学在新中国建立便已提上日程，成为共和国文化建设的一个组成 部分。各少数民族民间文学的发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建国初期的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少 数民族文学囊编写等活动的开展。而以少数民族文学史编写所带动的搜集整理工作，在搜集、 积累了大量资料的同时，也使其确立了中国文学研究约分支学科地位。 20世纪上半叶。李方桂、闻一多、顾颉刚、钟敬文等人就开始对各民族民间文学进行 较为系统的搜集、发羹和研究。不过，这样的搜集和研究还仅露予特殊的时代环境．出于个 人行为和情感支持的活动．。而在现代民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