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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与文明 四川省都江堰东风渠管理处 刘冠美 [内容提要]：本文揭示水流动力学机制对世界文明的深远影响，指出人类有组织的治 水活动对文明的形成和持续起到重要作用。 【关键词]：文明 动力学 治水 水是生命之源，河是文明之母，动力学是文明的基因，治水成功与否是大河文明形成 并持续的重要因素。 一、文明基因差异的解读 笔者从水流动力学出发，解读中西文明基因的差异。 1、河流动力学与海洋动力学 对河流动力学而言，控制河流流动的主要因素就是地球引力，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往高 处走，水往低处流，呈现单一化。 对海洋动力学而言，控制海流流动的主要因素则呈现多元化，光是造成潮汐的引力就 有三个：地球、月球、太阳，除此以外，还有热盐效应、地壳运动火山爆发、地震、季风 和地球自转等等。海水运动的形式主要有波浪、潮汐和洋流。洋流按成因可分为风海流、 密度流(又称地转流或梯度流)、补偿流；按海水温度的差异又可分为暖流和寒流；洋流 按其流经的地理位置又可分为赤道流、大洋流、极地流及沿岸流等。 就形态学而言，海洋的面状辐射、方向上的多向性，体现空间感、现实感，在思维方 式上倾向解析、分解。航海中方向感的分解不是四个(东、南、西、北)或八个，而是分 解到度、分、秒方能确保达到目的地；河流的线状贯通、方向上的单向性体现历史感、时 间感，在思维方式上倾向整合。值得玩味的是，雅典奥运会用一池海水展示历史，而北京 奥运会却用一轴画卷展示历史，恰如其分地反映出海洋文明和大河文明在动力学上的差 异。 2、主控因素的单一化和多元化 主控因素的单一化和多元化对不同文明的社会形态和民族性格产生重要影响 对河流动力学而言，控制河流流动的主要因素就是地球引力，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往高 处走，水往低处流，呈现单一化。无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诗 经．小雅．北山》)，还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家国同构、礼法同构， 都深深铸刻着主控因素单一化、大一统的烙印，金字塔式的超静定、超稳态的社会结构由 此构成。 海洋动力学上的主控因素多元化在西方直接表现就是，早期的三权分立如国君有君 权、教会有教权、贵族有王权，发展到后期的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相互独立、互相制 衡，彰显出开放、多元的梯形结构。在各类社会结构中，三角形结构最稳定，是几何不变 体，重心最低，是高度的三分之一(金字塔的四面体的重心是高度的四分之一)；梯形结 构是几何可变体，重心在高度的二分之一和三分之一之间，视上底和下底的比例而定。 河流的长度，体现流域面积的大小，对文明的统一性、整体性产生重要影响；河流的 流量、水量是河流的生命，对文明的寿命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河床的稳定系数表示河流 的稳定程度，对文明的稳定产生重要影响。 从宏观水系来看，与欧洲水系不同，中国内陆水系具有明显的统一性。欧洲大陆从东 北到西南斜贯着一条由乌瓦累丘陵、瓦尔代丘陵、喀尔巴阡山脉、阿尔卑斯山脉和安达卢 西亚山脉构成的分水岭，使欧洲大陆形成两个斜面一一北冰洋一大西洋斜面和地中海一黑 海一里海斜面，因此欧洲水系是散向四方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系的不同流向，为政 治的分化、分立、分裂埋下种子。中国的地势是西高东低，长江、黄河、珠江等主要水系 皆自西向东入海，下游平原又有利于开掘运河，形成水系网络。水系的统一性，是文化和 政治的大一统的基因。唐李之仪有词云：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一头一尾，显示系统性； “共饮长江水”，揭示统一性。 水系的统一性、主控因素的单一性、河流的单向的线状贯通映射到思维方式上，就是 整体思维：强调对宇宙整体观念的把握，这种思维特征既表现在对整个自然的思考上，又 表现在对社会自身的思考上。 如果说具有会意、具象、隐喻功能的东方汉字闪耀着整合思维的光辉，那末由腓尼基 人开创的西方字母文字就是解析思维的胜利。在汉字文化圈的历史演变过程中，由中原地 区向西传播，产生过比汉字更繁复的西夏文字；由中原地区向东传播，向大海前进，产生 日本文字、朝鲜文字、越南文字，它们均是对汉字的字母化、离散化，日本的平假名、片 假名尤为突出，这种现象令人深思，折射出海洋文明的解析恩维的魔力。 3、边界约束的相对稳定与相对模糊 就河流而言，由于长度和宽度的大比例，两岸的边界约束就突现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