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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的 历史进程及文化效应 秦志希 刘建明 20世纪80年代初卫星通信技术给欧洲电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一方面，它 引进了商业电视，对各国公共广播电视系统长期以来的垄断地位造成强烈冲击。另一方面， 它使得电视跨国跨文化传播成为轻易之举。卫星电视不仅加大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 间信息不平衡流动，而且同样加大了发达国家之间信息不平衡流动。欧洲国家警觉到美国 文化的电视“入侵”，抵御美国文化，维护欧洲文化的独立成为欧洲电视政策的一个出发点。 卫星电视也使得欧洲政治家和公共电视工作者看到新技术对欧洲统一可能发挥效用，他们 分别从不同角度将电视跨文化传播视为培育欧洲文化认同，实施欧洲整合的工具。 本文拟对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的相关问题进行探讨，以期把握电视在国际区域性整合 中的功能效应。文中“跨文化传播”主要是就跨国层面而言的，“欧洲”主要指苏一俄及东欧以 外的欧洲国家，但并不意味苏一俄及东欧国家与其他欧洲国家格格不入。在历经政治体制变 革以后，俄罗斯及东欧国家电视体制已经向其他欧洲国家靠拢，欧盟和欧洲理事会正试图将 电视跨文化传播的有关规定延伸到俄罗斯及东欧国家。 一、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的三个阶段 具有泛欧意义的电视跨文化传播的主体是欧共体／欧盟、欧洲理事会、欧洲广播联盟等 机构。欧共体／欧盟和欧洲理事会主要从政策和制度角度规约各国电视传播，欧广联侧重实 务，先后创办了四个泛欧电视频道。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的政策、制度及其实践的发展进程 呈现同步性，可归纳为以下三个阶段。 1．酝酿和实验期(1984年以前) 电视跨文化传播植根于欧洲文化传统中。1953年开始生效的《欧洲人权公约》是欧洲 理事会有关大众媒介的最重要的公约，其中第10款规定：“人人有言论自由的权利，该项权 利包括保持主张的自由，以及在不受公共机关干预和不分国界的情况下，接受并传播消息和 思想的自由。”①在1957年颁行的欧共体赖以建立的文件《罗马公约》中，电视被界定为一种 服务，可以像商品和其他服务一样在成员国内自由流通，不得蓄意阻挠。由于欧共体主要是 经济组织，在文化事务方面缺乏权威性和约束力，所以将电视界定为服务便绕开了文化事务 管理，为欧共体协调成员国的电视法律找了合理的依据。但是这时欧洲国家电视处于刚刚 ①collins。Richard(1998)．From5口纠mP￡o 播电视政策法规》，载《国际新闻界》2002年第5期。 论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的历史进程及文化效应 圆 兴办的过程中，电视信号传输只能通过微波和电缆，且发射功率有限，电视跨国传播受技术 限制，只能停留在有限规模的节目购买和交换的范围内。 利用通信卫星传送电视节目最早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上半期，但是由于费用昂贵，只 有极少数实力雄厚的大广播公司支付得起，所以直到80年代以前，绝大多数电视台对此不 敢问津。其间欧广联曾建议创办电视服务，以提高自身生存能力，推动“欧洲(化)”。该建议 oftheCouncilof Assembly 不乏支持者，比如欧洲理事会议政会(the‘Parliamentary Europe)1975年指出，“电视广播能构成欧洲进一步联合的重要手段”，建议“在欧洲国家间 采取更积极的电视节目交换政策，(节目在不同语言国家间)可以通过打字幕，而不仅仅是配 音播送”①。可见这些机构意识到电视与欧洲一体化的关系，但此时没有提及卫星电视跨文 化传播问题。 严格意义上的欧洲电视跨文化传播是随着80年代初卫星技术被较多地用来传送电视 节目而出现的。由于欧洲国家众多，各国版图狭小，卫星电视信号的外溢和渗入不可避免。 80年代欧共体意识到，卫星技术正在嘲弄国家疆界，纯属国内的受众、市场和频道的日子将 一去不复返。与其把市场拱手相让，不如建立欧洲自己的视听空间。电视跨国跨文化传播 政策和实践适时地迎合了卫星技术发展的趋势。1982年2月，欧洲议会通过的哈恩 (Wilhelm Hahn)提交的《关于欧共体广播电视的报告》(又称《哈恩报告》)，对卫星电视技术 给以特别的关注，该报告指出，“卫星电视将导致欧洲媒介的重组，打破国家电视网的疆界， 创造更广大的传播空间”②。《哈恩报告》把大众媒介，尤其电视认作欧共体成为真正的“政 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