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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越古村落水文化意蕴 蔡登秋 “宅前临渡头，村树连溪口”是武夷山下下梅村古村落的空 间环境写照，也是江南村落选址和住宅落定的普遍反映。众所 周知，地处江南，雨量充沛，水脉纵横，有着独特的水资源。这样 的水环境与闽越多山的山形地理条件一样重要，也就是说闽越 地区村落选址和置居特别注重山形水脉的配合。从整体来看， 临水择居是江南民居选址的普遍现象。在长期的人居环境实践 中，逐渐形成了这样现象：以“天人和一”为总体思想框架，以临 水置居为基本条件，以山水人居建筑和谐互补为整体意象。 水是生命之源，不管哪种有生命的物体都有择水而生的生 物本能，但人类作为智性动物，对水选择不仅仅是动物性本能的 追求，而是带有文化性的功能指向，《阳宅十书》篇首云：“人之 居处，宜以大地山河为主。”对于居处水量丰沛的闽越人们来说 有着更高的要求，特别是中国传统文化对人居环境中水址选择 有着整体性的影响，其中之一就是“天人合一”的整体宇宙观。 在人与自然实践过程中，这种观念直接影响到中华民族思想意 识内在的本体世界，同时也形成了人与自然间和谐状态的建构。 对于闽越地区，在南宋文化中心南移以来，儒道思想的影响可以 说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降雨量大，水量充沛，河流众多，湖 闽越古村落水文化意蕴盯 泊广布，人们在与洪水的斗争中，又交织着对水的和谐共生状态 的诉求，尤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框架的影响 下，对于如何处理水与人相处、人们如何利用水资源等皆被整合 在这一观念之下。因此，闽越地区古村落文化的一向追求表现 为人与水的和谐状态。风水学认为：水流要屈曲，横向水流要有 环抱之势，流去之水要盘桓欲留，会聚止水要清净悠扬者为吉； 而水有直冲斜撇，峻急激湍，反跳倾泻之势者为不吉。《水龙 经》云：凡“反飞水”、“反跳水”、“重反水”、“反弓水”一类的地 形均为凶地，不利于生养居住。从这里可以看出，水流和缓平稳 既是和谐状态的文化内涵的一种体现，也就是人们在利用水资 源过程中，人与水和谐共生状态，当然也包含了儒家中庸思想倾 向。“人生存中的任何活动要吻合于自然，要取得与天地自然 的和谐相处。因此，要避免在不利于人类生存的气息与环境中 生活，人的建筑活动就要利于自然的和谐。风水说中用气来解 释自然环境，在人与天地自然环境的关系中，只要按照气的运动 变化规律，也就是按照自然的秩序，求得与天地和自然万物和 谐，就会获得平安快乐，从而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风水选址的 基本意义就是为人类寻找合适的居地。而藏着天地问生气之地 域，即为人类生长繁衍的理想居地。”①江南水乡古村落的总体 印象是：临水而建的民居，横跨水面的石拱桥，水巷穿梭的小舟， 古老的青石板码头。这一切给人以祥和温馨恬静之感。 水不仅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也是人们生活生产活动的 重要因子，要说择水而居是人类共同生命追求，那么临水置居是 ①李远国：《中国古代建筑风水学在现代建筑中的影响与应用，《资源 与人居环境)2005年第4期第37页。 86越文化与水环境研究 闽越文化的重要表征。闽越广大地区水量丰沛，是自然赋予他 们的恩泽，但能动性的对水的选择是这块土地孕育出的文化特 色。中国远古时代对水的认识已经形成一整套文化系统，从哲 学思想上来说，认为水是地之血气，地之精华。《管子·水地 篇》云：“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者也，故日水具材也。” 又云：“万物之本源，诸生之宗室也。”“人，水也。男女精气合， 而水流形。”“(水]凝寨而为人，而九窍五虑出焉。”认为水构成 了世界万物的元素。我国古代产生世界万物构成的基本要素是 水、土、木、火、金的五行学说。据史料记载，西周末年和春秋时 期，五行成了人们经常使用的概念。明确指出五行为水、火、木、 金、土五种物质的是《尚书·洪范》(《洪范》记述了周武王灭商 后，商的旧臣箕子告诉武王上天赐予大禹“洪范九畴”之事，其 中把“五行”作第一类)，这一“五行”排列顺序被认为是“定 序”。在这个顺序中，水被列为“五行”之首，可见古人对水的推 崇。①从古代人们对水的认识来看，水作为人类生命的本源，对 于人的生存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人们现实生活中对水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