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重塑和社会可持续发展.pdfVIP

燃獬…黟黪骥#搿嘴搿群缈 儒学重塑与社会可持续发展 朱富强 可持续发展本质上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的合作问题，这有两个层次：现世人之间的合作、代际之 间的合作，其中，代际之间的合作也就是要留下足够好的资源给后人，从而体现为(现世)人与自 然之间的合作；正是这种合作性提高了各类资源的配置效率，促使了资源集约式的经济发展。显然， 这种合作性体现了具体的社会关系，从而也体现了一个社会的文化伦理。事实上，儒家传统的文化 和文明都是从人生出发的，由此向外才有物质世界存在，因而传统中国人治理社会必然首先要通晓 人文地理，强调人与人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协作；相反，西方传统的文化和文明都是从征服自 然出发的，由此向内才有人类世界存在，因而传统西方人往往通过发展科学和工具理性来治理社会， 反而丧失了合作性因素。因此，本文试图从中西文化的差异来探究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问题。 一、中、西文化的特质比较 当前，西方社会中绿色和平主义以及动物保护主义运动蓬勃发展，它们都关注对地球资源和自 然环境的保护，强调动物与人共享生存权和发展权，甚至人的生命并不比其他动物更重要；显然， 这根基于“宇本”的思想，即宇宙为本，它超越人的经验而把人设想为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种生物 类种，上帝创造人和其他生物，是要他们能够协和共处，因而人只能遵守自然法则和秩序。然而， 这种“宇本”思想是从“帝本”思想中派生出来的，而“帝本”思想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因而 人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对上帝负责，并遵守上帝的绝对律令；其实，“宇本”还是“帝本”仅仅涉及 到不同人对上帝意旨的不同领会，但归根到底，两者的根本基石都是源于“帝本”。而且，“宇本” 思想仅仅是近现代以后才逐渐形成的观点，是西方社会中的一些人基于对物质文明所凸显出来的越 来越严重的弊端之反思，而提出的上帝创造万物的旨意是要人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的思想；显然， 这种“宇本”思想也进一步把基督教的世界观和古希腊的自然哲学观结合起来，从而形成了一种自 然主义的或唯灵论的历史决定论。但不管如何，两者都不是关心人的本质问题，都不是从人的目的 来分析社会的发展，也不是基于人的需要来关心社会制度的设立，因而都不是人本主义的。 一方面，既然自然主义的历史决定论强调人类社会受一定自然准则的支配，那么，就必然会认 为，人的努力是无济于事的，而只能受自然的支配，正因如此，波普尔(1999，50)指出，“社会 工程师并不关心历史趋势或人类命运”；而且，这种自然主义的历史主义往往承袭了自然界“适者 生存、优胜劣汰”的原则来为强者控制和剥削弱者的现象辩护，相反，保护弱者的法律则是专断随 意的，扭曲了强者应当自由而弱者应该成为奴隶的自然规律。另一方面，唯灵论的历史决定论也强 调人受到上帝意志的支配，因而也是无法自我实现的，即使上帝顾眷人的感受和需要，也是有所偏 爱的，而不是对全人类无所保留的关怀；实际上，基督教的兴起进一步把原来对集体或国家利益的 强调转化为对上帝(教会)利益的无条件服务，以上帝的名义可以对人进行任意剥夺。 事实上，根据基督教的教义，尽管世间万物都是上帝创造的，但西方社会更强调人与其他物种 8 2。 鼋烫中国可持续发展论坛(2) 的不同之处，把人视为上帝创造的高于其他生物的物种，是具有独特理性和认知能力的；譬如，圣 经《创世纪》中就宣布，上帝对宇宙的统治权以及人对地球上具有生命的创造物的派生统治权，而 人是仅次于上帝的宇宙主人，因而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支配和改造自然。也正因如此，西方社会 一直强调人的能动性和对自然的改造，但显然，这种观点又不同于真正的“人本”主义：一方面， 西方社会强调人之主体性和能动性的出发点不是人类社会，而是源于外在的上帝，其所关心的终极 目的不是人，而是上帝的律令；另一方面，唯灵论历史主义所基于的发展准则是预定论，这导致了 只有一部分上帝的选民才可以在来世获得拯救，并且是他们主导了人类社会的命运，因而产生了种 族和阶级的冲突和斗争。显然，正因为这种唯灵论历史主义强调了人或者是特定种族或阶级是上帝 偏爱的物种，基督教强化了发展西方传统中的工具理性以征服和改造自然的动机，从而使得西方社 会的工具理性不断膨胀；同时，由于不是真正关心人的福利和欲求，从而对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