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树梨花绝难结出苹果——兼论苏力教授的本土资源论.pdfVIP

2013年第 9期 法治研 究 溺树梨花绝难结出苹果 兼论苏力教授的本土资源论 周建军 摘 要 ：制度经济学的研究表明，在正式制度与传统文化 (地方性知识)的冲突中，并非 只有正式制度向非正式约束妥协一种进路 。一方面，秋菊想要讨个说法却实现不了的困惑既 是罔顾 国情抑或地方性知识的一路 向西的立法运动的产物 ，也是传统文化的 “顽 固”表现 。另 一 方面，苏力教授所倡导的注重本土资源，尊重地方性知识的本土转向指出了盲 目抄袭西方 法律制度及其原理的不足，但是，这种提法本身也有一些问题。说到底 ，当代中国的法治进路 应当是一种尊重地方知识背景下的制度变迁。 关键词 ：制度变迁 冲突 本土转向 一路向西 《秋菊打官司》早 已化身成为 中国社会及其 国社会 中那些起作用的，也许并不起眼的习惯 、 法治建设的一个缩影 。秋菊对 “村长可 以踢她 的 惯例 ，注重经过人们反复博弈而证明有效、有用 丈夫 。但不能往要命 的地方踢”的逻辑及其只想 的地方性法律知识及其制度。 “讨个说法”—— 即使遇到的司法官员都是好 的 秋菊 的困惑 以及苏力教授对本土资源 (转 (甚至包括愿意将 自己告上法庭 的 “公安局长”)， 向)的思考 ，归结到一点 ，就是 中国的法治建设向 却实现不了的困惑，引发了苏力教授对于中国法 东、向西，抑或何去何从的问题。其中，是否存在 治建设的 “本土”思考 ：“我主张对任何观点都保 普适 的权利 、原理和制度 以及如何考量民间社会 持一种开放的心态。然而我的确对那种大写的普 想要讨个说法却总实现不 了的困境 ，也都是上述 适真理持一种怀疑 ，因为这种大写的真理有可能 问题的重要体现。结合 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 ，笔 变得暴虐 。让其他语境化 的定义 、思想和做法都 者认为中国的法治建设恰似满树梨花绝对结不 臣服于它 。在近现代历史上这种经验教训并不少 出苹果 ，相关的立法 、司法工作还需要深入研究 见……这两部 电影 (另一部是 《被告山杠爷》)还 制度冲突及其变迁的范式，进而引领法治进路 的 揭示 了中国当代法治建设的另外一个 问题 。由于 科学转向 种种 因素 ，中国农村社会在一定程度上 、在一定 领域 内是超越正式法律控制 的，因为政府还不能 一 、 一 路 向西：满树梨花 提供足够 的 法‘律 ’服务来保持这些社 区的秩 序 。”④苏力教授 的意思，主要是说 中国社会的法 新 中国的法制建设 ，之所以问题这么严重 ， 制建设 (尤其移植于西方社会的法律制度 )表现 主要是 1949年 《关于废除国民党六法全书和确 差强人意 ，为此亟需一种转 向，面向乡土 ，重视中 定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造成 的。王明起草 作者简介 ：周建军，昆明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 ，法学博士 。 ① 苏力：《法律与文学》，三联书店2006年版，第377、378页。 103 满树梨花绝难结出苹果 的这个文件 ，一夜之间，导致原 国民政府根据大 说明的是 ，在 中国，银行不仅是 国有 的，而且属于 陆法系原理 ，花费了三十几年时间建成 的 “六法 非常强势的权力单元 。一方面。携垄断之地位 ，在 全书”全都成 了 “伪法统”。失去 了基本法律制度 堂而皇之赚取巨额利润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