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环境侵权因果关系理论探讨若干问题的思考.pdfVIP

诉讼的整个过程中，举证责任始终由被预先分配的一方当事人承担，在双方当事人间不断转换的不过是“提 供证据责任”而已。只有当某类案件的因果关系特别难以证明或由原告证明显失公正时，立法者才特别规 定了用实体法律推定的方式来证明，而实体法律推定的实质就是将通常由原告负担的证明“存在因果关系” 的举证责任倒置给了被告，由被告负责证明“因果关系不存在”，被告若证明不了，则依法推定因果关系 存在，从而判决被告承担民事法律责任。可见，因果关系作为一种客观联系本身是独立存在的事实，只是 人们在欲通过诉讼追究行为人的法律责任而要证明这个事实存在的时候，才使其与举证责任、举证责任倒 置、举证责任转移（实为提供证据责任在双方当事人间的转换）、推定等概念发生了联系。因此，因果关 系与这些概念根本不是一回事，不可混为一谈。 1.2环境侵权因果关系理论探讨之现状及误区 所谓环境侵权因果关系理论，即指判断某环境污染或破坏行为与某损害结果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的学说。 由于环境侵权案件具有不确定性、潜伏性、复杂性、广泛性和科技性等特征，决定了环境侵权因果关系判 断的极端困难性。为此，中外关于环境侵权因果关系判断的诸多学说应运而生。现择其要者评述之。 1.2.1优势证据说。其意是指在环境诉讼中，在考虑民事救济的时候，不必要求以严格的科学方法来证明 因果关系，只要考虑举证人所举的证据达到了比他方所举的证据更优。……在环境诉讼中原告在证明损害 是由被告的有害物质引起的过程中，由于受科学技术和医学发展的限制，有些因果关系的联系必定无法提 示，只须证明二者之间的可能性联系，而且这种可能性联系只要大于50%，原告则100%胜诉，相反，如果 认为这种可能性小于50%，原告则得不到赔偿[3]。 显然，该说中的“优势”不知何指。到底是指一方当事人的证据证明力优于对方呢？还是指存在因果关系 的可能性大于不存在因果关系的可能性？实为判断标准模糊。 1.2.2比例规则说。又称比例赔偿，就是根据侵权行为人对受害人造成损失的原因力的大小，来认定其承 担赔偿责任的比例[4]。 该说存在两个问题：1）该说所云并非因果关系的判断问题，而是赔偿责任承担比例的判断问题，表现出因 果关系理论目标不清；2）有将只能作有或无判断的因果关系量化之嫌。实际上，因果关系是无从量化的。 只有在某损害存在多个因果关系的情况下，才有各个原因的原因力大小问题，但这也不是每个因果关系本 身的大小问题。 1.2.3盖然性说。有学者写道，其主要内容是：（1）因果关系的举证责任在形式上仍由原告受害人承担； （2）被告若不能证明因果关系之不存在则视为因果关系存在，以此实现举证责任的转换，习惯上称事实推 定理论；（3）只要求原告在相当程度上举证，不要求全部技术过程的举证。所谓相当程度的举证，即盖然 性举证，在侵权行为与损害之间，只要证明 “如无该行为，就不致发生此结果”的某种程度的盖然性，即 可推定因果关系的存在。因此，受害者只需证明如下二者：a）行为人排放的污染物质，到达损害发生地区 而发生作用；b）该地区有多数同样的损害发生。法院可据此推定因果关系的存在。除非被告能举出反证来 证明因果关系不存在，否则就不能免除民事责任[5]。在谈到该说的局限性时，又有学者写道：首先此论虽 减轻了原告的举证责任，但同时也给被告人排除因果关系提供机会，比如当被告的反证也达到盖然性的时 候，这时候使法官处于二难的境地。其次原告举证责任的减轻程度如何量化，也是一个难题，不量化又容 易给法官滥用权利提供借口[6]。 该说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盖然性”判断规则或方式，是很值得肯定的。但学者在阐释该说中暴露出许多问 题：1）将举证责任、举证责任分配（即谁负举证责任）、举证责任的转换、推定等并非因果关系判断标准 的内容直接阐述为学说的内容，显然有概念混乱之嫌，使盖然性含义模糊，也使因果关系理论目标不清；2） 将 “事实推定”用于因果关系的判断有悖逻辑。因为，就事实推定而言，之所以能从A事实的存在推定出 B事实也存在，其潜在的基础就是A与B之间的常态联系，而这种常态联系的实质就是A与B之间的因果 关系。所以，要用事实推定来得出基于推定的基础事实——因果关系，是违反逻辑的；3）该说同时提出了 盖然性判断的两个标准—— “如无该行为，就不致发生此结果”和 “a）行为人排放的污染物质，到达损害 发生地区而发生作用；b）该地区有多数同样的损害发生。”那么，到底应依哪个标准判断呢？没有答案。 显然，错误就出在没有弄清二者的关系，其根源在于因果关系理论体系的缺失；4）关于“当被告的反证也 达到盖然性的时候，这时候使法官处于二难的境地”的阐述，更表明了有关学者对 “盖然性”概念把握的 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