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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织锦蛙纹纹样的文化人类学阐释 祁庆富 马晓京4 民 族 黎族是海南岛的世居民族。黎族先民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创造了丰 月殴 饰 富独特的民族传统文化，留下了大量宝贵的文化遗产，其中最绚丽夺目者 与 文 即为黎族织锦。在众多的有关黎族传统文化的研究著述中，黎锦备受学者 1匕 遗 青睐。黎锦纹样丰富多彩，美不胜收。黎锦纹样中，蛙纹最为突出，它是 产 研 否是一种最具影响力的主体纹样?其文化人类学的意义又是什么?其文化 究 价值如何评价?这是本文所要探讨的主题。 一、从具象到抽象的黎锦蛙纹形态分类 黎锦，既是黎族纺、织、染、绣四大工艺的统称，也泛指用这四种工 艺加工创造的棉纺织品。其种类包括黎幕、黎单、黎饰、崖州龙被等大件 以及挂饰、围腰、挂包、胸挂、花带、衣帽、筒裙等小件。黎锦在古代有 “广幅布”、“斑布”、“吉贝”等多种名称，自古就以其图案精美，色彩 艳丽，做工精细而闻名于世。早在汉代就已被列为珍品、贡品，有“黎 锦光辉艳若云”之美誉。 最能反映黎族传统文化之特色，彰显黎族妇女想像力和创造力之丰 富、技术之灵巧者，莫过于黎锦的花纹图案。正如1931年和1932年两次 深入黎族地区进行研究调查的人类学学者史图博(H．stakl)所说：“男 中国民族学学会¨00#年年会译叉集 人的衣服没有什么可以引人注意的东西，而妇女的服装却是异常美丽，最 能表现黎族艺术才能的。妇女的衣着以裙子和窕衣组成。……这种裙子， 其花样、色彩的变化之多，想像力的丰富，准确的技巧，是令人惊叹 的。”有人统计，黎锦纹样多达160种，大体可分为人形纹、动物纹、植 t祁庆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中国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马晓京：中南民族大学旅游管理糸副教授 52 物纹、日常生产生活用具纹、几何纹、汉字纹等六种类型。对于黎锦纹 样，以图案形态命名者不胜枚举，有人纹、人鹿纹、双人叠坐纹、挑扁担 纹、狩猎纹、婚礼图案、收获纹、牛眼纹、龙纹、熊纹、黄猿纹、鸡纹、 甘工鸟纹、龟纹、青蛙纹、蛇纹、螃蟹纹、蜈蚣纹、蚂蚁纹、木棉纹、花 枝纹、琶曼纹、胎盘纹等。这些纹样名称，有的是约定俗成的习惯称呼， 有的是研究者依照个人判断命名，并不一定确切合理。不过黎锦纹样繁 多，由此可见一斑，不言自明。 在这些美不胜收，令人眼花缭乱的黎锦纹样中，最令人注目的是在各 种织物中反复出现、数量最多、千姿百态的蛙纹。在以往的调查研究中， 有人也注意到黎锦蛙纹的存在。黎族老人符镇南先生说：“在各支系的黎 族筒裙、铜鼓、皮鼓及各种日常用具上，都绘有各种青蛙图案。”邢关英 民 族 论及黎族的原始宗教时说：“黎族有五大方言区，各方言群的妇女织绣筒 服 饰 研 裙时有青蛙纹图案。” 究 蛙类纹在黎锦纹样中尤有特殊性，独占鳌头。但由于缺乏深入研究， 往往被人们忽略，视而不见。王学萍主编的大型画册《黎族传统文化》 收入黎锦照片八十余幅，依据画面表现的内容，加以说明，有“动物 图”、“龙纹图”、“赛牛图”、“奔鹿图”、“甘工乌图”、“树木花卉图”、 “植物纹”、“藤子图”、“百花图”、“舞蹈图”、“婚礼图”、“牧归图”、 “农耕用具纹样”、“采集丰收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