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昭公十二年“伯于阳”考异.pdfVIP

142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2ol1年第 2期(总第 224期) 春秋》昭公十二年 “伯于阳考异 骆 扬 (北京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史学研 究所 ，北京 100875) “戚者何?卫之 邑也 。曷为不言入 于卫?父有 一 、 问题 的提出 子 ，子不得有父也”，注云 “明父得有子而废之 ， 《春秋》经昭公十二年：“十有二年春 ，齐高偃帅 子不得有父之所有 ，故夺其 国文，正其义也”者 师纳北燕伯于阳”。 《左传》当年传 日：“十二年春， 是也 。然则今此 “纳北燕伯 于阳”，若是纳上伯 齐高偃纳北燕伯款于唐 ，因其众也”①，与经文大致 款 ，即非犯父之命者 ，正以出奔称伯，不似蒯聩 相同，并进一步 明确指出北燕伯名款以及伯于阳的 称世 子故 也 ，是 以何 氏於 款之 上 连 伯 言之 ，见 原因；唯地点有异 ，但根据杜预 的解释 ，阳、唐实一 非犯父之命 。云又微 国，出入不两书者，僖二 地也②。可见 《左传》此处解经简单明了。而 《公羊 十五年 “秋 ，楚人 围陈，纳顿子于顿”，传云 “何 传》此处的解释却截然不同：“伯于阳者何?公子阳 以不言遂 ，两之也”，注云 “顿子 出奔不书者，小 生也 。子 日：我‘乃知之矣 ”一 。按 照 《左传》的解 国例 也”是 也 。⑨ 释看来本毫无问题的经文 ，为什么 《公羊传》此处却 从引文中何休和徐彦的注疏可以看 出，《公羊》 横生异说呢?很多学者认为 《公羊》此说实不可信 。 十分重视其家法和义例。普通人读 《春秋 》里的这 其实倒不必急于下定论，不妨回头分析一下 《公羊》 句话丝毫不会怀疑 “伯于阳”三个字有何不妥 ，可按 为何会有这样的解释?首先就是他为什 么会问出 照 《公羊》的义例则不然。第一 ，依靠他国的力量而 “伯于阳者何”这样 “不成问题”的问题呢? 回国称作 “纳”。如果世子违犯父命借助外力 回国， 不得称为 “纳于某国”，只能称为 “纳于某 邑”。因为 二 、《公羊传》解释的自身合理性 “子不得有父之所有”，所以要 “夺其 ‘国’文”。而此 仅从传文本身看 ，我们很难揣测出 《公羊传》之 处如果回国的是北燕伯，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因 所以提出 “伯于阳者何”的原因和将其解释为 “公子 为国君回国直接写作 “纳于国”即可 。所 以此处经 阳生”的依据。这样的问答按常理来看似乎是荒谬 文当书作 “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燕”才符合义例 。 的，也无怪乎学者们多视其为妄说。 《公羊传》本身 第二 ，小国出入不两书。即 《春秋》不重复记录小国 就此解答并没有提供给我们进一步的说明，我们只 之君 的出奔和回国。而 《春秋》经 昭公三年 已书 ： 能先阙疑，看一看后来的公羊学家是怎么解释这个 “北燕伯款出奔齐”，则此次经文里就不应该再出现 问题 的。 北燕伯的记录。综合 以上两点 ，《公羊》才会挑这可 于 《公羊传 》昭公十二年 “伯于阳者何”经下 ，何 疑的三个字提 出 “伯于阳者何”的问题 。 休注云：“即纳上伯款 ，非犯父命 ，不 当言于阳。又 了解了这些 ，我们才能弄清 《公羊》作出这看似 微 国，出入不两书，伯不当再出，故断三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