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的应有之义--董必武法学思想与实践的分析.pdfVIP

交来看，西方资产阶级所宣扬的法治的公正、正义，对殖民地的人们来说不仅是虚妄之言， 而且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李鸿章等清廷大员曾寄予希望的“万国公法”不过是西方强国瓜分 世界的工具。西方列强对包括中国在内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侵略和掠夺无不经过本国 的法律程序，而列强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瓜分也无不遵循着“国际法”的原则进行。恩格 斯曾经说过法是统治者为工人阶级准备好的一条鞭子。这一点，中国人感同身受，因为由西 方强国确立的国际法的原则，也是强国为被殖民的国家和地区的人民准备好的鞭子。百余年 的国际交往，中国人以成千上万英烈的生命和热血为代价，得出了一条铁的规律；“弱国无 外交”。 从革命的立场出发，对西方的法律董必武持有批判的态度。因为，西方法律在实施时的状 态，证实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法律虚伪性的批判。不只是在国际问题上，西方法律充满了对 弱者的偏见，即使在他们国家内，法律也常常被作为铲除异己的工具。1950年i月董必武 在《旧司法工作人员的改造问题》中谈到当时西方国家法律的虚伪和本质：“以美国为例， 美国资产阶级自称是全世界最民主的国家，可是在去年审判十二名美共领袖的时候，美国法 院宣布这十二位美共领袖犯的罪名，是‘意图教唆用武力颠覆美国罪’。”“各位想想，世界 上哪一个国家有这样的法律? ‘意图教唆用武力颠覆美国罪7，这样抽象空洞的罪名，美国 统治者可以加在任何人身上，诬他犯罪，这在世界法律里是找不出来的。中国古代，在秦始 皇这个暴君统治的时候，倒有‘腹诽者诛’的故事，想不到今天自称最民主的美国，也来这 么一套。”1其实当时美国法律对“思想犯”的惩罚远不止此，读一下柯特勒所著的《美国八 大冤案》2我们就可以了解当时的美国处在“政治需要总扭曲法律”的状况中。1952年，董 必武动员中国法律界响应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理事会发出的号召：谴责美国的暴行，反 对美国的细菌战。董必武重视并力争中国在国际法律界的发言权，他说“对旧法的批判、否 定和建立起一个法律上的反帝战线很重要。”3否定旧法，建立新法在当时涉及到的是中国的 国际形象和发言权的问题。 对于中国传统法律，董必武也指出不能“率由旧章”。董必武指出：“汉初仅有约法三章， 后来萧何造律，根据秦律而稍加变通，就成为汉律。唐律在中国旧统治阶级的律书中是较为 完备的，但唐律却有很多是因袭隋律。汉唐律之所以因袭秦隋律，是由于朝代虽然换了，国 家的本质并没有变。秦变而为汉，隋变而为唐，同样都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所以新的朝代 也可以沿用旧的法律。现在我们的国家，同过去旧的国家有本质的不同，法律也就非从本质 上加以改变不可，决不能率由旧章。”4在谈到新旧对立的问题上，董必武用中国古代的例子 加以说明，他说，唐德宗时期有一位叫康昆仑的人，弹琵琶号称第一手，后来遇到了一位姓 段的人，比自己弹得好，所以康昆仑想拜师，跟姓段的学习，段说康昆仑弹法不正，有邪音， 要彻底抛弃以往的弹法，才能接受新的弹法，所以让康昆仑十多年不近乐器。康昆仑照着做 了，并因此而学到了段氏的全部本领。董必武同志解释道：“我看，学马列主义，如果不把 过去学的旧东西全部丢掉，也很难学到马列主义。5这代表了当时全党的共识——法律从体 现少数统治者的意志到反映人民群众的利益，只有～种全新的法律可以做到。 由此可知，董必武对西方法律与传统法律的批判，一方面基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 董必武指出：“人民革命是摧毁反动阶级的统治的，本来便不以任何法律为根据，也不受任 何法律限制。”“人民夺取政权是不依靠法律的，依靠法律是不行的。列宁说，要想依靠法律 来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革命就是废除旧法律。列宁说：‘人民夺取政治自由， 1《董必武法学文集》，法律出版社200i年版，27页。 2[美]科特勒著《美国八人冤假错案》，刘末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 3《董必武法学文集》，法律出版社200i年版，145页 ‘《董必武法学文集》，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29—30页。 5《董必武法学文集》，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169页。 38l ——不要任何法权和法律，也不受任何限制来实现这种自由。’这话是很对的。’’6另一方面， 也许是更为重要的一方面，是基于现实中西方法律“实然”与“应然”间的脱节，不仅破灭 了近代许多仁人志士以法治拯救中国的希望，而且使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法律与政权的息 息相关。1949年3月华北人民政府的训令这样诠释法律与政权的关系：“国民党的法律，是 为了保护封建地主、买办、官僚资产阶级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