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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教育学 ——浅析现代化背景下的乡村社会及乡村教育 黄昏 (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摘要】对于我们这个浸润了数千年农业文明的民族来说，乡村不仅是生存之根， 也是精神之源．然而，在以工业化和城市化为主导的现代化进程中，我们日益清 醒地认识到乡村长期处于一种失语和失落的状态。而当前人们所谈的乡村教育， 基本上体现为一种“逃离乡土”式的教育设计。乡村只是作为城市的参照和补充， 作为被城市观看和俯视的对象．在此背景下，究竟还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乡村教 育? 社会发展至今，社会大环境已发生了深刻变化，经历了从农业社会跳跃到工业社会，再从工业社 会跳跃到信息社会这样的三级两跳。现代化浪潮的高涨，势不可挡。乡村社会也在这股风浪的助推之 下发生着前所未有的改变。整个社会处于现代化的大变革时期，现代化给传统深厚的乡村社会以巨大 触动，乡村教育也不可避免地要迎接时代的新挑战，在我国这样一个农村人口占大多数的国家，乡村 教育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一、现代化背景下的“乡村社会 日益城市化的今天，在二元对立的格局之中，乡土社会往往是作为现代性的退守之所。这实际上是 由现代性本身所内含的功用化这种存在本性所决定。费孝通先生早在乡土中国》中开宗明义：“从基 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我说中国社会的基层是乡土性的，那是因为我考虑到从这基层上曾长 出一层比较和乡土基层不完全相同的社会，……我们不妨先集中注意那些被称为土头土脑的乡下人，他 们才是中国社会的基层。”从历史而言，我们是一个几千年农业文明主宰的社会；就当下的社会发展态 势而言，我们正在逐渐告别农业文明而进入工业文明的时代，但由农业、农村、农民构成的所谓“三农 问题”依然是当下中国社会的重中之重，其数量依然占据着绝对优势。正因为如此，如果单从历史以及 当下中国社会的外在形式结构而言，“乡土中国”可以说是非常准确地概括了中国社会的基本形态。不 管怎样，“乡土中国”对于当下而言，依然是概括中国社会不可或缺的基本内涵。正因为如此，我们除 了在工业化、城市化的背景与框架下来认识乡村社会，我们还同样需要立足于乡土中国来重新认识乡 村社会的发展与改造，重新审视几千年的农业文明的累积对于乡村社会意味着什么，对子乡村社会的发 展与乡村少年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就当下的现实而言，乡村社会的整体发展与乡村教育的人文生态面临着一些根本性问题：首先，乡 村文化价值在。以物”的现代化诉求中整体贬值，由此而直接导致乡土文化的边缘化，传统乡村文化迅 即在当下的乡村生活中逐渐退却；其次，由传统乡村士绅所代表的乡村知识人与村民结合而构成的这 一乡村社会结构解体，稍微有点知识与素养的乡村知识人呈现出整体地对乡土的“逃离”，这直接导致 乡村社会文化的空心化，也就是说已经失去了乡村文化生产与传播的主体，乡村文化实质上处于一种 416 无文化甚至反文化的放任状态；再者。社会整体文化事业的产业化与乡村精英文化接受能力的欠缺，直 接导致精英文化传播在乡村社会中的整体缺席，文化对乡村社会的渗透更多地是基于市场原则，而迎 合村民社会当下的需要，实际上大大减小了对乡村社会文化引导的可能性。既有的文化已经退却，优秀 的文化又难以进入，这必然导致乡村社会整体文化的虚空。作为乡村社会文化坚守之地就只剩下乡村 学校了。可是，问题在于在这种背景下。乡村学校如何可能成为乡村社会的文化绿洲? 二、现代教育结构中的“乡村教育 首先，乡村学校本身难免需要承受时下乡村文化生态的冲击，加上精英文化对乡村社会的缺席造 成乡村教师对精英文化接受的可能性狭小：更重要的一面是乡村少年备受时下乡村文化的熏染，所谓 胳膊扭不过大腿，乡村学校要担当拯救乡村少年健全文化发展的使命显然是要求过高。因此，这意味 着乡村教育的人文生态实际上处于“内忧外患”的不利处境，一方面自身没有了必要的文化底气来提 升自我文化自信。另一方面乡村人文又在整个现代化的价值序列中失去了应有的关照，而成为落后的他 者。其次。更基本的问题是，如果以“回归乡土”与“逃离乡土”作为基本的价值取向，我们不难看出， 我们当下的乡村教育设计，扩而言之，我们的整体教育设计，实际上更多的就是一种“逃离乡土”的教 育设计，乡村只是作为城市文明的参照、补充，作为被城市所“观看”、俯视的对象。乡村只是作为城市 的参照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