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关于排污模式的反思以及中国发展模式创新的紧迫性张健.pdfVIP

欧洲关于排污模式的反思以及中国模式创新的紧迫性 1. 引言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以来欧洲在城市废弃物管理的理念上发生了深刻变化，通过“大辩论” 实现了从污染物的末端消除向源头控制、可持续、再循环的转变。 欧洲城市固体废弃物-垃圾的理念转变及物流管理的变化（如垃圾分类收集，能量回收， 减量、循环等等），已经被广泛介绍到国内并得到借鉴。 同一时期欧洲也在另外一个主要的城市废弃物-人粪尿以及污水排放模式方面进行了深 刻反思，从理念上否定了自己已经被全球效仿的下水道模式。与垃圾管理不同的是，污水基 础设施的寿命通常可达一个世纪，在固定了的下水道系统基础上难以马上按新的理念改变其 物流管理模式。所以即使管理理念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但碍于下水道设施的历史沉积性， 新理念无法立竿见影地得到实施，还没有形成轰轰烈烈，几年大变样的表象。这可能是我国 学界、管理部门尚没有足够关注这一理念变化的原因。 欧洲下水道模式在我国已经广泛采用，对于污水管网健全的城区，面临的“历史沉积” 也已经跟欧洲相似，但是在持续高速的城市扩展、新城市化的背景下我们应该高度关注和借 鉴欧洲的反思，寻求和实现低碳模式，让“后发优势”不是一句空话，避免多少年后再“早 知今日，悔不当初”。 2. 欧洲排污模式的历史变迁 人粪尿是城市化初期城市最主要的废弃物。 19 世纪欧洲集中供水管网的修建使得大规模应用冲水厕具成为可能。冲水厕具引入后， 厕所废水量数十倍的增加，城市中原有与排水系统独立的粪坑在容量上受到巨大冲击，到了 19 世纪中叶英国率先开始大规模修建城市下水道。 由此，粪尿开始从农业利用转向排放和水体污染。与此同时，工业生产磷肥、氮肥的技 术问世，人们也不再为失去农业营养源而担忧。 其实，在引入城市下水道的初期，欧洲有过近 30 年激烈的大辩论，当时，粪尿与疾病 传播的途径和机理并不是很清楚，如权威的德国实验卫生学家Pettenkofer 认为，潮湿土地中 的空气产生的臭气是疾病传播的途径，这个观点在大辩论中从理论上支持了欧洲大陆普及英 国模式。1848 年德国汉堡开始修建城市下水道。易北河含粪尿污水污染自来水导致了 1892 年的霍乱，7500 多人死亡，但粪尿入河是导致这次灾难的原因在事发多少年后才逐渐得到证 明。 下水道修建后，城市污水控制在欧洲经历了以下几个里程碑式的变化： 下水道建设了50 年后开始出现污水的生物降解处理设施。 下水道建设了100 年后污泥的处置问题成为一些城市的重要问题，污泥焚烧设施开 始得到应用。 下水道建设了100 年后水体富营养化机制被认识，营养盐磷的控制开始得到重视。 下水道建设了130 年后开始实施对营养盐氮的控制。 可见，欧洲现代化污水处理厂系统中所包含的各个单元操作都是在历史发展的各个不同 时期随着问题的逐步出现而被动地叠加而成。 下水道建设经过了一个半世纪后，其间虽然通过不断增加末端处理使水污染得到一定控 制，但是这些国家城市排水和污水控制仍然问题重重，比如在技术层面上： 污泥问题：即使在污水处理率非常高的一些发达国家，仍然有不少的污泥被填埋。 耗资很高的焚烧在回收能量上非常有限，且焚烧后相当一部分残余物属于特殊固体 废弃物。由于混合污水成分复杂，所以只有很小一部分污泥得到肥料利用。 污水管网及污水处理费用高：欧洲很多历史上修建的污水管网进入翻修和高维护期， 致使管网费用不断增加，如德国管网费用已经占到污水总费用的70% 。即使在欧盟 国家，如果要普及现有最好水平污水处理厂的话仍然需要巨大的支出。 处理后污水浓度仍然过高：即使污水处理厂建造实现目前最严格的排放控制要求， 人居区对地表水的污染问题也难以真正解决。例如目前污水处理厂含磷可以控制在 1 mg/L，但是这一浓度对于很多枯水期的受纳河流或城市内及周边流量小的地表水 体仍高出控制目标近百倍，也就是说需要百倍的稀释才能满足要求。 在污水控制方面，从单纯解决排污问题发展到西方现在的污水处理水平前后经历了大约 一个半世纪。仅从时间尺度上看西方形成现在的城市排水模式存在严重历史偶然性。由于排 水设施的历史沉积，每一步新的发展都是在前人已有的决策和取向基础上而形成的，具有很 强的被动性。所以发展到今天的结果也自然不可能是节水、污染控制和污水资源化系统优化 的必然结果，换句话说，西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