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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 2006．1 企业本质理论及其演进逻辑研究 口杜 晶 (湖南大学会计学院，湖南长沙410079) 企业本质理论是企业理论研究的出发点。本文以产生于不同历史时期的、四个最具代表性的企业 理论为研究线索，研究了各理论中直接或间接的对企业本质问题的相关论述，认为企业在本质上是一 个兼具“生产”与“交易”双重本质属性的契约网络集合。虽然各时期企业理论对企业本质的理解呈现 多样性和统一性相结合的特征，但企业本质理论在企业理论的不断发展中得以演进并逐渐明晰化的过 程，说明了统一性是更为重要的，这为我们在研究企业理论中超越各种理论流派的对立、寻找其间的综 合与统一奠定了基础。 关键词：企业本质；企业理论；生产属性；交易属性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F091．349 文章编号：1003—5656(2006)01—0115—06 企业本质理论是企业理论研究的逻辑出发点和基本命题，它决定着企业理论研究的路径、最终的 结果及其解释力。企业理论发展至今，大致来说，可分为古典企业理论和现代企业理论。古典企业理论 是指古典与新古典经济学对企业的认识；现代企业理论是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兴起的，其中最有影响 的是企业契约理论和企业能力理论。作为现代企业理论的延伸与发展，利益相关者理论对企业的相关 研究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深化。不能不提到的是，企业本质理论的研究尽管只是从对企业理论的研究开 始引人注目的，但事实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企业学说的有关企业起源与规模、企业职能等问题的研 究，同样隐含着对企业本质的认识，闪烁着耀眼的理论光泽。 正如制度经济学的代表人物康芒斯将人类所有的经济活动分为生产活动和交易活动一样，对企业 本质的认识也是从这两个方面展开的：一个角度是从企业中人与物之间的关系来看，企业将一系列分 散资源集结在一起，利用资源的协同效应和企业组织专业化生产的优势向市场提供产品和服务，本质 上表现为具有一定的生产能力的“生产单位”，具有生产属性；另一个角度是从企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 系来看，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需要对企业内的各要素所有者进行协调，用企业“权威”替代市场价格机 制，本质上表现为与市场不同的契约形式，具有交易属性。因此，从本质上看，企业是既具有生产属性又 具有交易属性的一组契约联合网络。 本文拟将研究的视角投向四个产生于不同社会历史时期的、最具代表性的企业理论(马克思的企 业理论、新古典企业理论、现代企业理论、利益相关者理论)中有关企业“生产”与“交易”的双重本质属 性的论述，力图寻找、提炼出抽象于历史进程之中又具体地存在于其中的企业本质理论及其演进逻辑。 一、企业本质理论的胚胎理论——马克思的企业理论 在企业理论的研究和发展史上，第一个初步的企业理论分析框架是马克思的企业理论(杨瑞龙、刘 刚，2002)。虽然马克思对企业①的性质、起源和形态演化等问题的研究并未如西方经济学家那样专门著 ①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分析的企业，其初始形态是资本主义的初期手工制造业、以分工为基础的手工制造业、使用机器的资本 主义工厂和股份公司。 一115— 万方数据 述，但这些论述是散见于他对资本主义所有制进行分析这一宏大主题之中的。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从 企业的历史起源和两类分工(企业的内部分工和外部分工)出发，将企业的起源、本质及演进过程看作是 技术、协作、劳动力、资本、竞争和利润等基本经济条件变化的必然反映，看作是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 不断发展及相互作用的结果，实现了将经济学以及企业理论研究的出发点和重点由市场向企业生产过 程的转变。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是最早从企业“生产”和“交易”双重基本属性的内在矛盾运动论述 企业本质的经济学家，虽然他没有对产权制度等具体制度安排问题进行详细的研究。 马克思对初期手工制造业的企业形态特征是这样描述的：“资本主义生产，事实上，是在这个地方开 始，在这个地方，同一个资本同时雇用较多数的劳动者，以至劳动过程扩大了它的范围，而以较大的量的 规模来供给生产物。较多数的劳动者在同时、在同地(或在同一工作场所)、在同一资本家的命令下，生 产同种商品，在历史上和在概念上，都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出发点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