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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与创新：中医药的未来镜像 张超中武夷山’ 作为国际学术界公认的文明古发源地之一的中国，其文明的传承和发展没有中断， 系统最为完整。不过，在世界性的“现代化”过程中，中国经受了“现代性”的洗礼， 伴随这个过程，中国文明的系统性和完整性也遭受巨大冲击，文明古国发生了“千年未 有之大变局”。时至今日，中国仍然处于这个“变局”之中。对当代中国来说，随着加 强自主创新，建设创新型国家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中国传统作为一种创造未来的 优质资源的意义正在日益显现，而中国传统一旦被解放，中国将进入一个崭新的发展时 期，中国文明也将获得新的发展。 一、近世中国尚待完成的文化任务 中国作为文明古国，其文化精神的创造力已经彪炳史册。 具体来说，中国文明从起源到发展，其“独造之真际”基本上以“究天人之际”为 特征，从《易经》到诸子百家，再到西汉初期的“文景之治”，其间虽然经历了春秋战 国时期的学术大分裂，但“古之道术”仍然为各家所宗所主，既体现出中国文化传统的 整体性特征，又同时表现出文化形式的多样性。钱穆认为，“天人合一”的理念是中国文 化对世界的最大贡献，而基于这一理念所形成的传统实际上就是“民族文化历史生命体”， 惟有统而观之，才能了解其全貌，体会其精神活力。佛教的传入促进了中国文化的积极变 化，并成为中国化的佛教，在完成佛教思想的中国化之后，民族文化的精神得到了新的 发展。但是，在中国历史进入近代之后，在西学输入之后渐趋保守，新局面之开创大抵 皆与西学有关；同时，中国置身于世界各国之列，开始了实际上的全球化过程。这种文 化保守与疆域开放的并存造成了诸多的社会历史问题，其焦点就在于如何在吸纳西方文 化的基础上发展出新的中国文化精神。 近代以来，由于中国受到西方国家的武力压迫，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融合在整体 上表现出被迫性质，使得传统精神～直受到压抑，渐成防御之势而显得偏于保守。不过 我们应当看到，中国传统的保守形象只是特殊历史时期的特定表现而己，无论是追溯过 去还是前瞻未来，中国文化的“独造之真际”并非保守，而是直指自由与开放。这种文 化精神实际上与“现代化”的精神意识并不矛盾。 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西方科学的传入加快了中国的历史转型，但是东西方思维 方式的碰撞使得文明的融合性质更趋复杂。因此，要在当代中国建设国家创新体系，并 通过创新促进新文明的出现，从战略上看需要首先解决“古今之变”的问题，并在此基 础上对传统精神进行重新评价。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从“天人合一”的思想出发致力于解决现代社会问题，不仅具 有重大价值，而且也具有创新意义。之所以从“合一”出发，是因为当代世界很多根本性 问题的产生就是源于失去了“一”，即整体性。从性质上看，中国文化传统来源于“天” 的启示，所谓“宇宙寥廓，肇基化元”，“天垂象，圣人则之”。而从文化功能来看， 圣人以“神道设教，其文化原型仍然离不开对“天”的意旨。 一般来说，创新是对传统的超越与否定，但是也存在另外一种创新方式，即对传统的不 ‘作者系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断解释。而从创新性质来看，前者基本属于基于实验的科技创新，后者则属于人文创新。多 年来，人们之所以对传统与创新、进步与落后、停滞与发展之间的复杂关系难以厘清，基本 原因就在于受西方世界二分法思维方式的影响，没有认真区分创新的多样化源头，并因此造 成很难在当代语境下界定中国文化传统的性质，传统也基本上处于被闲置甚至被压抑的状 态。 国际科技史界已经通过行动将多样性的思想转变为越来越大的力量。2001年7月在墨 西哥城召开的第21届国际科学史大会主题是“科学与文化多样性”，继之而来的在中国北京 召开的第22届大会主题则为“全球化与多样性——历史上科学与技术的传播”。与之相关， 2009年7月在中国昆明召开的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第16届大会则把主题设为“人类、 发展与文化多样性”。总的来看，进入21世纪以来，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推动下，文化多 样性正受到越来越多的讨论、尊重和实践。2001年，文化多样性宣言》在教科文组织第31 届大会上得到通过。2005年10月20日，在第33届大会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 护文化内容艺术表现形式多样性国际公约》，为全球性的文化发展奠定了基础。正是在这种 发展趋势下，传统，特别是中国传统，正在逐渐从单一化的科学认知模式的压抑和统治下解 放出来，通过文化多样性的视野获得了新的价值和意义，影响甚至决定着中国现代和未来发 展的道路和样态。 那么，中国传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