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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削与正义 ——“分析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分歧及问题辨析 曹玉涛 (洛阳师范学院政法学院，河南洛阳 471022) 摘要：分析马克思主义是一股新兴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潮，其关于剥削是否正义的争论在西方哲学界 引起了很大轰动，也造成了极大混乱。分析马克思主义的伍德一派主张马克思反对正义，肯定资本主义剥削的正 义性。而胡萨米一派则认为马克思赞成正义，批判资本主义剥削的非正义。二者争论的实质在于没有理解马克思 评价社会历史的两个尺度及其辩证关系。 关键词：剥削；正义；历史尺度；价值尺度 中图分类号：B82．05l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一2529(2007)04．0017。04 “分析马克思主义”o(AnalyticalMaⅨism)是20世纪70年系中作为自然结果产生出来的。这种经济交易作为当事人 代后期出现于英美学术界的一种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潮。 的意志行为，作为他们的共同意志的表示，作为可以由国家 它主张用分析的方法来重构马克思主义理论，主要代表人物 强加给立约双方的契约，表现在法律形式上，这些法律形式 有柯亨、罗默、埃尔斯特、伍德、胡萨米等人。分析马克思主 作为单纯的形式，是不能决定这个内容本身的。这些形式只 义的研究内容可以分为相互关联的三个部分：方法论、经验 是表示这个内容。这个内容，只要与生产方式相适应，相一 理论和规范理论。分析的方法是它的基本特征，也是该学派 致，就是正义的；只要与生产方式相矛盾，就是非正义的。在 宣称要重建马克思主义“微观基础”的基本武器。经验理论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上，奴隶制是非正义的；在商品质 主要是对历史唯物主义、阶级理论的重新解释和对资本主义 量上弄虚作假也是非正义的。”[1】旧7”伍德分析后认为，第一， 的经济分析。规范理论包括异化、剥削、社会公正等伦理学 正义的功能只有在特定的生产方式之内才能发挥。第二，正 和政治哲学问题。本文拟对分析马克思主义规范理论中有 义总是与一定的生产方式相联系，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 关剥削是否正义的争论作一简要描述，并通过对马克思的两 遍、永恒的正义标准。第三，马克思继承黑格尔，否定形式化 个尺度的论述，以期厘清分析马克思主义在剥削问题上所造 的公正概念，认为形式化的公正概念舍去了具体的历史内 成的混乱。 容，因而是空洞无效的。第四，行动或社会制度的正义与否， 并不取决于它们的结果。劳资的交易不应该从其对谁有利 一、伍德：“资本主义剥削是正义的” 的功利主义来评判，而应该从它在该生产方式内的整体功能 1972年，美国道德哲学家伍德在哲学与公共事务》上，来评判。 用语言分析的方法，以鲜明的标题，发表了马克思对正义的 根据上面的理解，伍德断定，那种认为马克思可能从超 批判》的长篇论文，提出了“资本主义剥削是正义的”这一匪 阶级超历史的正义标准来批判资本主义剥削，指责它为不公 夷所思的观点。正是这篇富有挑战性的文章，拉开了分析马 正的说法，或认为马克思从“未来的”或“无产阶级的”道德观 克思主义讨论剥削正义性问题的序幕。 来谴责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公正的说法，都是与马克思 1．资本主义剥削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一致，因此是正 的思想不相符的。因此，“资本对劳动的剥削不仅与资本主 义的 义生产方式相一致，而且没有这种剥削，资本主义甚至就是 伍德认为，正义内在于特定的生产方式，只要与特定生 不可能的。因此，资本主义剥削是正义的。”[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