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向因果与感受性——兼评金在权的心-身理论.pdf

现代哲学 ’ MODERNPHILOSOPHY No．12011／GeneralNo．1 2011年第1期(总第114期)／一月号 14／January 下向因果与感受性+ ——兼评金在权的心一身理论 陈晓平” 【摘要】下向因果问题和感受性问题是当代物理主义所面临的两个挑战，它们迫使金在权不得不从物理主义的立场上 有所让步。本文分析了金在权在这两个问题上失败的原因，并提出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方案。笔者的立足点不是物理主 义，而是二元论的功能实在论。功能实在论把功能实现的整体看作第一实在，其中的两个要素即功能意义和功能结构 是具有因果力的，因而也是实在的。一方面，由于功能意义和功能结构是作为不可分割的整体参与下向冈果作用的， 因而不存在金在权所面临的冈果解释的排他性问题；另一方面，由于作者并不崇尚物理主义，因而因果物理闭合原则 对于笔者归于无效。下向因果问题就此得以解决。感受性是一种内在的功能意义，既是非物理的又是实在的。感受性 问题就此得以解决。 【关键词】下向因果；感受性；心一身问题；物理主义；功能主义 中图分类号：B8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660(2011)Ol一0067—07 在当代心灵哲学中，韩裔美国哲学家金在权 论证表明，在物理主义的方案中，心智因果性是 (JaegwonKim)可谓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他对可能的，仅当心智现象是物理地可还原的。但 心一身随附性关系的研究堪称经典，又以功能还 是，心智可以还原为物理吗?尤其是，我们能够 原模型为利器，向主流的非还原的物理主义发起 对意识给出一种还原的物理主义的说明吗?这就 全方位的进攻。尽管他所主张的还原的物理主义 是意识问题。我们有着众所周知的理由(尽管不 也遭受一定的挫折，但被他所批评的那些理论更 是没有争论的)主张，现象的或感受性的意识是 是遭到致命的打击。笔者从中看到的是整个物理 不能被物理地还原的。这样，心智因果性和意识 主义纲领的衰落，也许这是金在权的最大贡献之 这两个问题成为瓦锁的：心智因果性问题是叮解 一。对于金在权的心一身理论，无论你赞成或反 决的，仅当心智是物理地可还原的；然而，现象 对，都是不可绕过的。本文着重于使金在权遭受 意识却抗拒着物理还原，使其因果效力成为岌岌 挫折的两个问题即下向因果和感受性问题的讨 可危的。”① 论，让我们首先从金在权所持的基本立场即物理 金在权在这里所说的“现象意识” (phe． 主义和功能主义谈起。 nomenal ia)，“心智因果”(mentalcausation)隶属于 一、物理主义与功能主义 “下向因果”(downwardcausation)。这里所谈的 两个问题也可叫做“感受性问题”和“下向因 金在权在其近著《物理主义，或接近充足的 果问题”。请注意，由下向因果(心智因果)问 什么东西》开宗明义地谈道：“第一章引出当代 题和感受性(意识)问题所造成的困境只是对 物理主义所面临的两个主要挑战。它们是心智因 于物理主义而言的，即“在物理主义的方案 果性和意识。心智因果性问题是解释在一个以物 中”。看来摆脱这一困境的惟一出路是跳出物理 理为基础的世界里心智何以能够具有因果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