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科学社团与社会变迁以中国科学社为中心的考察.pdfVIP

!塞苤趁QQ!生筮!翅 民国科学社团与社会变迁 ——以中国科学社为中心的考察。 张剑 [摘要]中国科学社是中国科学人才聚集到一定程度的产物，成为不断催生科学家成长和科学家 群体壮大的摇篮，在中国科学体制化过程中，无论是学术社团的创建、科研机构的设立、科学交流体系的建 成，还是科学家角色与科学家群体的形成等，它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国科学社的发展历程表明，南京 国民政府时期，民间社团一直受到政府的强力压制，不能结成统一的力量以制衡政府，中国科学体制化走 上了国家化道路。 [关键词]中国科学社，科学体制化；民国；民间与政府 [中圈分类号-]K25；G322．2 1914年从美国倚色佳小镇走来，到1960年黯然退场于上海，中国科学社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 风雨沧桑，山重水复，可以容后人思考和再思考的空间很大。 一科学家角色、群体与中国科学社 中国科学社诞生的前前后后，恰逢中国历史上三千年来未有之社会大变局。杨国强先生描述该 时代的特征时说：“这个(进化)过程是在逼拶之下进行的；逼拶之下没有从容。每一代人都推进了近 代化，但每一代人都以自己的急迫、张皇留下了简约化和片面性。”①中国科学社复杂多蹇的经历，再 一次验证了此一历史判断所包含的深刻历史内涵。 传统中国的社会结构基本上呈板结僵硬、两极对立态势。内里既没有充分的社会分化，更不可 能有独立的社会角色，所谓“士农工商”的分野仅仅是社会等级上的排列坐次，而不是职业化意义上 的社会角色界定。因此，传统中国社会也就说不上有社会分层意义上的科学家角色。②今天被有些历 史著作和通史教材称道的传统时代“科学家”，不是一些“为官作宰”的业余科技爱好者，便是供役于 官府或手工作坊的能工巧匠。他们之间没有正规的具有公共性质的学术交流和社会传播的渠道与 平台，更不可能形成独立的职业共同体。只有待到西学东渐之后，传统知识分子开始分化，先是涌现 出一批以翻译西书为主、爱好西方科学技术的人士。他们虽然仍不脱传统色彩，但通过研习，成为初 ·本文由笔者博士论文结束语部分修改而成。导师王家范先生、沈渭滨先生多所教正，谨致以衷心感谢l ①杨国强：《百年嬗蜕：中国近代的士与社会》，上海三联书店，1997年，“封面”。 ②韦伯曾经指出，儒家伦理的人文理想缺乏超越目的性，其以非职业化或非专门化的雅儒为最高人格价值理想， 不能自发培养现代职业者或专门化人才：“在儒家眼里，匠人即使借助他的社会功利价值也不能提高真正积极 的尊严。因为‘君子不器’，就是说，他在适应世界的独善其身的过程中，始终是终极目标，而不是任何事务性目 的的手段，这是至关重要的。儒家伦理的这个核心命题反对专业化，反对近代的专业科层和专业训练，尤其反对 为营利而进行的经济训练。”马克斯·韦伯著，王容芬译《儒教与道教》，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298页。 ·64· 步掌握西方科学知识的领先人物；他们有一定的学术交流圈子，但并无组织学会的动力。他们中虽 有人以科学技术为职业，也有一定的职业化特征，但并不具有社会角色上的意义。①随着科举制度的 废除，新教育体系的初创，特别是一批批年轻学子出洋留学，近代意义上科学技术人才的培育开始 有了较前丰厚得多的社会基础。 大略而言，从19世纪60年代起，经过二三代人的努力，在中国终于出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 种新的社会角色，逐渐产生了职业科学家这样一个新的社会阶层。第一代是在洋务运动中留学国外 或在国内学习西方科学技术的人才，以詹天佑为代表。第二代是清末民初留学国外的那批科学技术 人才，他们虽然有一定的群体规模，但还没有进行科学研究的栖息之地。直到20世纪30年代，随着 科学教育体系的全面建立、科学家群体的形成、专f-jE研机构的创建、科研成就的取得与科学交流 系统的建成，中国科学家社会角色才真正形成。 科学家角色形成的标志，不仅仅是社会上出现了专门以从事科学为职业的群体，更重要的是科 学家们已有自身独立的社会角色意识。他们不仅在职业区分上不同于一般的社会角色，有自己的工 作场所(实验室或野外)和工作目标(科学上的发明创造)，更重要的是，角色决定了他们一般具有 “理性”和“怀疑一切”的精神特质和思维内涵，他们是以追求和发现科学真理为唯一目标的人。 如果科学家仅仅是作为少数个体而出现，就不可能获得社会分层意义上的特质，其在培育和促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