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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傩坛中的剪纸艺术 吴秋林 剪纸，从字面上讲是用剪刀铰纸。剪纸艺术则是指在一定审美观指导下剪成图样， 专供人们欣赏的艺术表现形式。剪纸艺术首先是一种民间艺术，它又是一种装饰性艺 术，也是一种环境艺术……傩文化是人类历史上一种古老的文化现象。傩文化在贵州 省有极其丰富的遗存，并主要表现在“体坛”的运用装饰中。在贵州省黔东北和黔东 地区，民间盛行一种叫“冲傩还愿”的民俗宗教活动。届时，傩坛的师傅们就要按传 统的坛规为“愿信主人”举行一系列的傩坛仪式。这样的傩坛仪式大致有傩祭、傩技、 傩戏等三个方面的内容。 傩祭仪式是冲傩还愿活动的核心，是围绕神鬼这一轴心开展的宗教祭祀活动。它 的程序有请神、迎神、敬神、酬神、娱神、祈神和送神等仪式。傩祭仪式主要包括基 本法事和特殊法事两大部分，统属宗教仪式范畴。 傩技是傩坛师傅们的绝技表演，有开红山、上刀梯、抱坛墩、定鸡、刹铧、下油 锅、劈推、口含红铁等等。 傩戏是在傩祭中表演的宗教性质的民俗戏剧，有坛内戏和坛外戏之分。 这样的傩坛演出最少的有l天，长的达15天之久，一般在3天以上。演出一般是 在冲傩还愿人家的堂屋里进行。为了制造一种森严、肃穆的环境气氛，把主人和观众 引入神秘的宗教境界，在开坛前掌坛师(端公先生)要精心地布置傩堂，为其后的演出增 添氛围，奠定基础。 在神案的布置中，正对堂屋为竹子编扎的彩楼牌坊，名叫“三清殿”。“三清殿” 共分三个殿，左边是“灵宫殿”，右边是“元帅府”，中间为“华山宫”。三清殿是傩坛 的神殿，是傩坛神圣的重要境域。傩坛中的剪纸艺术就主要表现在这三清殿中。三清 殿的骨架是用竹条编织而成的，在其形状的外部，用画纸糊面，构成神殿模样，在竹 架纸糊的三清殿上，就有大量的剪纸作品。这些作品在表面上与糊盖神殿的“画纸”、 218 “彩纸”的功用是一样的，即它们也参与了神殿的“糊盖成形”。实际上它们作为特定 环境中的剪纸艺术，是有其丰富的表现力的。 在内容上，这些剪纸都是有自身的深刻主题的。一些剪纸的形象本身就是神灵和 魂灵形象的表现和代表，把它们糊盖在三清殿上的某一位置，是具有神性意义的，即 剪纸也从内容上参与了神殿神性的“构建”，是神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三清殿和 傩坛仪式的其他一些地方，剪纸还参与了符咒、字讳的构形，即傩坛中的一些符咒、字 讳是用剪纸的形式表现的。这样的剪纸可以称为神性剪纸，是直接为傩坛的宗教民俗 表演服务的。这是贵州傩坛剪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装饰性可能是剪纸的原始天性，这在傩坛的剪纸中也不例外。傩坛中的一部分剪 纸是为了表现傩坛的神性的，但更多的是为了“装饰”傩坛三清殿存在的，是一种如 常的装饰性剪纸艺术的表现。它也是傩坛剪纸艺术的重要方面。 可以说，傩文化的表现依存的是傩坛的神圣空间。这个神圣空间最重要的地方就 是三清殿，而三清殿的构成与傩坛中的剪纸存在是直接相关的。 剪纸是傩堂戏中独有的艺术文化。有人说：“传统是一条河，民间剪纸是这条河的 支流。”同样，傩文化是一条河，傩坛剪纸是这条河的一条支流。 在贵州，每个傩坛都有一个或专职或兼职的“扎坛师”。这种扎坛师就是为“傩 愿”这种民俗宗教活动专r1,t艮务的剪纸艺人，他的坛艺如何会直接影响到此傩坛的声 誉。一般来说，坛扎得好，傩事也就会做得好，而坛扎得好坏，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 扎坛师的剪纸水平。 在傩坛中，扎坛师要根据一系列的神坛要求剪制一系列的剪纸作品，一是来表现 神坛，二是来装扮神坛，表现一定的傩坛内容，增加傩坛的神性意味，把傩坛装扮得 五彩缤纷，神采飞扬。 傩坛文化在贵州省是一个泛民族的文化现象，不但汉族有傩坛，土家族有傩坛， 侗族有傩坛，仡佬族有傩坛，布依族也有傩坛。不同民族的傩坛在文化上的差异不是 这里的话题，但它们在扎坛剪纸上的差异却与我们直接相关。 在傩坛中，三清坛的表现主题在剪纸上来说是一致的，但不同民族的傩坛中的剪 纸却深深烙上了其民族文化和审美思想的烙印。 傩坛中的剪纸艺术，在土家族的傩坛和苗族的傩坛中表现得最为成熟。在每一坛 219 的扎制中，都有数十、上百的剪纸出现。这些作品内容包容广阔，蕴涵丰富，艺术上 也有很高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