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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思想研究的现代意义 杭州大学日本文化研究所　王守华 ( ) 神道教 简称神道 是日本固有的民族国家宗教。它端倪于 绳纹时代的自然崇拜及祖先崇敬, 形成于弥生时代农耕社会的 共同祭场上。它已有 2000 多年的历史, 经历了原始神道——神 社神道—— 国家神道——神社神道与独立神社并存等 4 个历史 发展阶段。在它的发展过程中, 受到了儒、佛、道、基督教等外来 思想的影响, 逐渐形成了神道理论。神道的理论和礼仪积淀于日 本民族思想文化的深层, 成为日本民族思想文化的核心, 对 日本 历史上的政治、经济、文化具有重要的影响。在 日本近代化的过 程中乃至近代化完成后的今天, 在国民生活的各个方面仍然具 有重要的影响。本文试图探讨神道思想研究的现代意义, 兼从中 国研究者的视角, 探索神道思想研究在中日思想文化交流史研 究中的地位和作用。 一、神道哲理对 日本近代化的促进作用 日本经过战前和战后的近代化, 国民生产总值跃居世界第 二。 日本经济上的成功, 引起了世人的注 目, 纷纷探究其近代化 成功的原因。其中, 也有不少研究者试图从意识形态方面寻找其 成功的原因。于是便有“儒学资本主义”、“集团意识”、“家族主 义”、“拿来主义”等种种说法。 日本近代化成功的原因是非常复 ·76 · 日本学刊　1997 年第 3 期 杂的, 上述从意识形态分析的种种原因也不乏道理, 但是, 总使 人觉得在这些原因的背后, 尚有更为深层的因素。这种因素便是 植根于日本固有的民族信仰——神道之中的因素。 神道思想以多神论、主神与众多神并存, 自然神与社会神结 合, 神格神与人格神相结合; 神人一致, 神与人和自然和谐一体、 互相依存; “清明正直”、“真心诚意”、“勤务追进”等伦理色彩浓 ① 重; “现世中心主义”等为其理论特征。神道把对以天照大神为 首的诸神的信仰和信赖作为生活的基本准则, 认为神是“维持人 们生活的根源力量”和“消除生活中不安力量”的存在。神道主张 ( ) 的 800 万神 1600 万神 本身是不断生成的, 同时也生出了人与 万物。所以, 神与人和万物是相通的、一体化的。这一点与其他 ( ) 宗教的造物主 例如基督教的上帝 与被创造物之间的决定和被 决定的关系截然不同。神道的神与包括人在内的万物的关系是 依存的、和谐的、一体化的关系。最明确表述这种关系的是“神道 五部书”之一的《造伊势二所大神宫宝基本记》中说的“大日本是 神国。由于神明的加护, 国家得以安全。由于国家的崇敬, 神明 得以增灵威”。即是说国泰民安依赖于神灵的佑护, 同时神的灵 威也依赖于人们的崇拜和敬仰才得以发挥。二者是互为依存的 关系, 即所谓“人神一致”。在神道看来, 神不仅给人以神圣的生 命, 同时也给一切存在物以生命。人生到世界上即具有某种神圣 的使命, 即具有本身的自觉。因而, 人要努力显现其本来的姿态, 即尽 自己的责任使共同的全体营行发展, 表现为强烈的共同体 意识。同时, 神道把人类社会的一切成果, 都看作是由于人本身 的努力和神的佑护一体化的结果, 强调主体的积极的进取精神。 这种精神可以认为是形成被视作为 日本民族精神之一的“集团 意识”的更深层的因素, 成为 日本民族发展的动力之一, 对 日本 的近代化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神道思想研究的现代意义 ·77 · “产灵”观念是神道的重要思想之一。根据《记》、《纪》的神 ( ) 话, 造化三神 天御中主神、高皇产灵神、神皇产灵神 所具的“产 灵”之力, 是 自然所具的神秘的生成能力, 同时也是内在于 自然 的不灭的活力。它意味着创造生成、生殖成长、结合、生产丰收、 繁荣发展的原理。产灵观念是把具有蓬勃生命力和活力的自然 摄理和运动加以神格化。认为产灵所具的生殖之力产生了人的 生命的一切生物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