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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存新务 2015年第5期 新媒体时代的资本规训 李 伟 [摘要]羊年春节，一场疯狂的“电子红包大战”席卷了全中国，“收、发、抢”成为 重要的节庆方式，一时间成为街谈巷议的热点话题。这种新型的节庆方式背后隐藏着深刻的 商业动机，其本质在于训练一种互联网金融时代背景下新型的消费与生活方式，即通过智能 手机终端进行移动购物和移动支付。在这一过程中，手机智能技术、移动网络技术的更新换 代成为这种商业模式得以实现的“助推手”，通过无限拉近人们与商品之间的距离，实现 “随时随地购物”的商业目标。面对市场对社会领域的入侵、资本对人们生活方式的规训， 如何“保卫社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时代议题。国家应通过行政手段规范市场行为，同时积 极培育社会力量来抵制资本对社会领域的入侵。 [关键词]电子红包；资本；规训；电子商务；消费 [中图分类号]C912；I)66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633{2015)05-028—6 春节红包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春节期间 此可见，电子红包业务在短短几年时间便得以迅猛 长辈将压岁钱用红纸包裹赠予晚辈，寓意红红火 发展。那么，这种全民抢红包是一种什么社会现 火、吉祥如意，这种庆祝节日的方式从古延续至 象?其背后的运作逻辑和生成机理是什么?它会导 今。然而，随着移动互科叼技术的快速发展，电子 致什么样的社会后果?人们应如何应对这种现象? 本文拟将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学理思考。 红包作为一种全新的庆祝方式登台亮相。在MtlMIJ过 去的羊年春节，一场“红包大战”席卷了整个中 一、资本扩张：规训社会的源动力 国，各式各样的电子红包铺天盖地，“摇、发、抢”成 为今年春节的重要节日活动，人们戏称之为“T-机 提及“规训”二字，首先映入脑海的人物便 上的春节”。 是权力分析大师福柯。他利用考古学和谱系学的分 追溯电子红包的发展历程，它最早出现于银行 析方法，系统地考察了人类权力的本质及其历史演 业，后来随着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基于 变。在《规训与惩罚——监狱的诞生》一书中， 网络技术的电子红包业务逐步受到各大商家的青 通过对惩罚制度的演化史分析，他指出人类社会如 睐，尤其是得到腾讯QQ、微信、支付宝、微博等 何从古代残酷暴虐的肉体惩罚逐渐过渡至“温柔 网络平台的推波助澜后迅速进入公众视野，流行于 的”、人性化的身体规训，全景敞视监狱的设计便 最近两年的新春佳节。以微信红包为例，2014年，是这种新型规训技术的完美体现，这种权力规训技 微信软件推出的电子红包业务一夜走红，在2015术和规训机制渗透到学校、家庭、工厂、医院、军 年羊年春节更是大显身手，其红包收发总量超过了 营、收容所等社会各个领域。“福柯将全景敞视监 主要竞争对手支付宝。据腾讯公司统计，羊年春节 狱的运作机制和权力机制看作是一个生动的规训社 仅除夕夜当天微信、QQ累计收发红包16亿。④由会的缩影，也就是说，规训社会正是一个被放大的 ①http：／／teeh．qq．corn／a035170．htm。 [收稿日期]2015—05—13 [作者简介]李伟，华东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系博士研究生。 上海200237 28 万方数据 灭存斩匆 新媒体时代的资本规训 更趋完善的全景敞视监狱”。…显而易见，福柯是 给自足的家计原则，谋利并没有成为经济活动的主 从权力演变的角度来对现代社会进行解剖，无处不 要动机。但是到了19世纪，“与经济嵌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