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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变迁背景下的草原干旱 ——牧民定居、草原碎片和牧区市场化的影响 王晓毅 [摘 要] 气候变化对人类社会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具体是如何产生影响的，以及气候变化 与社会制度之间的关系如何等问题还缺少具体的讨论。研究通过内蒙古一个草原社区的案例 说明，不适当的社会制度变迁是如何加剧了气候变化的危害。作为我国最大陆地生态系统的 草原面临着严重的退化，随着牧民定居、草原分割和市场化，草原社区面对干旱呈现出严重 的脆弱性，而这些又加重了干旱的影响。在干旱和制度变迁的共同作用下，牧民生计陷入不 可持续的境地。 [关键词] 气候变化；脆弱性；牧区 近30 年来，干旱对草原牧区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人们往往将这归结为气候变化导致的， 然而气候变化是在过去200 多年中逐渐发生的。从20 世纪80 年代农村集体解体以后，草原 牧区的制度安排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使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气候变化的影响，以及气候变 化与制度安排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在这个研究中，我们以内蒙古一个村庄的草原利用与管理 制度变迁为线索，探讨定居、草原分割和市场化与气候因素如何相互作用，增加了社区的脆 弱性。 人们在有关非洲干旱草原的研究中发现，由于降雨的时空分布变动很大，草原呈现出非 平衡系统的特征，草原产草量具有很大不确定性。游牧使牧民可以远距离移动，从而适应干 [1-2] 旱草原的气候多样性 。游牧并非仅仅是移动放牧，它代表了一组相关的制度安排，比如 [2] 共有的土地制度和互惠的社区关系 。蒙古高原与非洲干旱草原类似，气候变动作为主要的 影响因素，历史上对牧民有着重要的影响。有研究表明，蒙古高原的气候多变，经常处于极 端干旱和相对湿润的变化中。历史上蒙古族游牧民对气候变动非常敏感，持续的干旱经常会 [3] 破坏畜牧业生产，导致牧民的生计无法维持，他们不得不进行远距离的迁徙，甚至战争 。 近年来，气候变化使干旱半干旱草原地区的气候变动幅度更大，从而使灾害天气发生更 频繁。草原不仅是中国畜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具有巨大的生态服务功能，也是中国气 候变化的主要敏感带和脆弱区之一，近50 年来，北方草原呈现温度升高明显，积温总体呈 [4] 增加的趋势且波动也增大，年降雨量有减少的趋势 。IPCC 第四次评估报告也表明，在全球 [5] 中纬度的干旱半干旱地区，可能会因缺水而加剧干旱的风险 。在这种背景下应如何适应气 候变化对草原牧区的影响，从而减少气候变化对当地居民生计和生态环境的影响？ 有研究表明，传统的移动放牧更容易适应气候变化。在他们看来，气候变异是干旱草原 普遍存在的现象，数千年来，牧民通过移动放牧适应了这种气候的变异，尽管气候变化带来 [6] 了气候更大的变异，但是保持畜牧业的游动性是干旱草原牧区的安全保障 。移动并非是落 后的，也并不是只有生产力较低的时候才需要移动，移动放牧可以与许多社会制度和经济制 度相容，甚至在高度技术和市场化条件下，移动放牧仍然是牧民对抗各种风险的有效手段。 [收稿日期] 2012-12-10 [基金项目] 本项研究得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福特基金会的资金支持，在调查过程中，余晓燕、侯李伟、 王娜娜都参与了部分调研和资料整理工作，张倩博士绘制了文中的图标并参与了文章的讨论。 克什克腾旗妇联和气象局也提供了大力支持，在此表示感谢。作者感谢贡格尔嘎查的牧民，特 别是苏日和图雅夫妇给我们的调查提供的大力支持。在本文中，除了注明资料来源的，其他调 查资料都来源于我们从2010-2011 年间的5 次调查。 [作者简介] 王晓毅，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农村环境与社会研究中心主任，邮编：100732。 因此，在干旱草原的条件下，定居等是不可持续的。移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