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逃避、迷茫——《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时间之狱主题.pdfVIP

MASTERPIECESREVIEW 哪 创 羁绊、逃避、迷茫 — —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时间之狱主题 0张 畅[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 100089] 摘 要：时间之狱是俄罗斯小i稼 纳博科夫提出的艺术创作理念 。在纳 氏看来，所谓 时“间”，并非精确到秒的计量单 位 ，而是绵延不断的心理体验，主人公无法回到过去，也不能直面未来 ，囚禁于时间之监狱不能自拔。无独有偶 ，美国 小说家菲茨杰拉德的 《了不起的盖茨比》与之遥相呼应，以一种独特而隐晦的方式对该理论进行了再次阐释。本文通 过分析小说中三个主要人物盖茨比、黛西和尼克在时间之狱中的命运，阐明小说悲剧性的根源——挣脱时间之狱努 力的破产 。 关键词：B-,A-间之狱 纳博科夫 《了不起的盖茨比》 一 、 时间之狱理论 时间之狱理论是纳博科夫最重要的文艺创作思想之一。在纳 氏看来，人类所理解的时间分为两种：“应用时间” 和 “纯粹时间”。所谓 “应用时间”，指能够用钟表、日历来测量的物理时间；而所谓 “纯粹时间”，指绵延不断的意识 流。纳氏所最为强调的正是后者。“我们可以想象各种时间。比如 应‘用时间’——用于各种事件的时间，这是用钟 表和 日历来计算的。不过，这类时间不可避免地被我们的空间观念所腐蚀。当我们讲到 时‘间通道’时，我们脑中闪 现的是一条流过大地的抽象的河。”① 纳博科夫早年宠命优渥，中年适逢动荡，辗转欧美，自然怀念平静美好的过去，浓厚的乡愁难以遣怀。“我曾在 思想中返回——我返回时思想毫无希望地越来越窄——到遥远的地带，在那里摸索某个秘密的出口，最终仅仅发 现时间的监狱是环形的并且没有出路。” 纳博科夫的作品中，主人公也往往面临这样的困难处境：过去的时光 流逝不复返，现在又无法确切把握，未来则根本捉摸不透。这便是纳氏所谓的 “时间之狱”。“最初，我没有觉察到，初 看之下如此无边无际的时间，是一个监狱。”③囚禁在时间之狱中的人要想求得解脱，除了借助想象与回忆之外，只 有选择死亡或放弃。“……记忆和想象都是无视时间的。”④l我‘承认我不相信时间。我乐于在用过以后叠起我的魔 毯，把图案的一部分加于另一部分之上。”⑤通过想象可以填补精神的空白；借助回忆能够重建美好往 日；而死亡与 放弃则更多夹杂着无奈与哀伤。“时间之狱”理论的经典阐释莫过于纳博科夫的代表作 《洛丽塔》。主人公亨伯特年 轻时痴恋一位名叫阿娜贝尔的美丽少女，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夺走了他的心上人，从此亨伯特不断试图从十三岁 上下的女孩身上寻找昔 日女友的身影，时值芳龄的洛丽塔 自然成为了他的猎物。与其说亨伯特爱恋着洛丽塔，不 如说借助洛丽塔，亨伯特得以重返美好往昔。这样的努力终究是一场徒劳，洛丽塔会不可避免地老去，亨伯特的春 梦注定幻灭。过去不可追 回，现在难以把握 ，未来充满不测，时间之狱是无法挣脱的。亨伯特的悲剧在于否认时间的 不可逆性，最终违背伦理法律，自尝苦果。 如果细加审视，不难发现时间之狱理论的运用并不局限于纳博科夫本人的文学作品，在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 的代表作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时间”的概念同样占据重要地位，书中主要人物盖茨比、黛西和尼克等人莫不受时 间影响，面临时间流逝带来的困扰，其悲剧的根源在于挣脱时间之狱努力的破产。 二、盖茨比：羁绊于过去的囚徒 盖茨比生活在过去，羁绊于美好的往昔，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在盖茨比的世界里都只是对过去的重构。盖茨 比拒绝承认时间的流逝，幻想着有朝一 目旧梦可以重圆：黛西还会回到 自己身边 。正如纳博科夫描述 自己笔下的 人物：“我的人物在研究时间时，把时间本身同时间的本质区分开来了，把时间的内容和时间的本质也区分开来 了。”⑥时间的存在对盖茨比而言属于心理层面而非物理层面，而冷酷的现实却无时无刻不暗示着悲剧的到来。盖 茨比被囚禁在时间之狱的事实可以从两个方面看出：对黛西矢志不渝的爱情和否定汤姆与黛西婚姻的事实。 14 Works．青年学人 盖茨比天真固执地认为，通过 自己的努力可以感 可爱的地方留下一个碎片。但是在他模糊的泪眼前面 化黛西，挽 回流逝的美好岁月。 “从那时以来 ，他 的生 一 切都跑得太快了，他知道他 已经失去了其中的那一 活一直是凌乱不堪的，但是假如他一旦能回到某个出 部分，最新鲜最美好的部分永远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