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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力量的38种崛起路径 0.0 关于此篇 　　2004年5月3日出版的《经济观察报》，用了20个版面，刊登了一篇《商业力量的38种崛起路径》，企图展示商业力量“和平崛起”的种种方式。 　　 　　平心而论，对中国企业，我一向不敢恭维；而对中国“企业家”，我大体持汪丁丁的看法，即中国尚未见“国际通用标准企业家”。虽然如此，我却一直是私营企业的鼓吹者，1991年与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丁关根的一场争论，便是为了私营企业的地位——虽然从一个个企业看，中国迄今仍无能令我敬仰者，但作为一个群体，我却认为他们正是中国自80年代以来推动社会进步的最重要力量之一。1998年，我的朋友罗教授对我说：“推动世界进步的主要力量是企业家。”作为一名历史学家，他确是目光如炬。今天，主流媒体也开始正襟危坐讨论这个话题了。这是让人高兴的进步，为了这个进步，我决定认真读完这20个版面，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与思考。 　　 　　是为序。 　　 　　1.0 商业与道德的对立说 　　作为20版文章的引子，《经济观察报》写了一篇《商业力量也要“和平崛起”》。“和平崛起”始于2003年温家宝总理的讲话，用在这里，是有感而发？是幽默？还是趋附？从文中可见其本意是正面的，但难道就没有更直接的其它表达吗？也许是我挑剔，打住不提。 　　 　　我承认，引文中提出的问题是我感兴趣的——尽管我不知道“企业非道德化（企业是非道德实体）”的提法源自何处，但商业与道德对立说却是自古有之。在中国，这一观点的历史更为久远、影响更为广大，这从今日许多受过一些教育的人仍羞于言商便可见一斑。 　　 　　依我之见，凡为正当交换发生的活动均为商业活动，如制造商生产机器是为了交换，银行提供服务是为了交换，小贩沿街叫卖是为了交换等等。交换可互通有无，其结果必然是各取所需。当交换变得越来越频繁时，民众生活便愈发丰富多彩，社会便愈发繁荣发展。可见交换是一件大好事。这样的大好事，何以竟与不道德相提并论呢？这涉及诸多重大领域，不是这篇文字所能说出个一、二的。事实上，即使给我20版，我也无能力将其说清。尽管如此，阅读当中获得的一些心得，还是想说出来供大家批评。 　　 　　何谓道德？道德是对人类行为的一种约束力量，而其目的本应是让人活得更好。但时境不同，道德也便不同。从来也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德。所以，如果将“符合人性的便是道德的”作为一个准绳，恐怕其普适性会更强些。 　　 　　国人将商业（即正当交换行为）与不道德的捆绑，大体来源于孔孟之道。孔孟对商的鄙视和否定，是其思想中的糟粕，其影响之深远更使其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所以会如此，大体又源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然，墨子等人的思想绝不会湮没至此。 　　 　　今人所以鄙视商业，除了上述原因外，至少还有一个虽不可对人言、却让许多人念念不忘的现实原因：因对财富极度渴望而又不可得而产生的愤懑——这里有既有偏狭的意识力量，也有社会转型中不可避免的混乱力量。 　　 　　大多数人对财富的理解是物化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者从来也不会被称为拥有“财富”的人。既然财富在大多数人眼中便是金钱的等价品，对金钱的攫取便成了许多人唯一的生存乐趣。于是，欺诈、掠夺乃至非法占有便发生了。人们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甚或身受其害，怎能不义愤填膺？其实，非商而不道德者绝不比从商而不道德者少，如以权力寻租的官吏、剽窃的学者、收受红包的医生，出卖学历的教师等等。人们何以不语“官吏是不道德的”、“学者是不道德的”、“医生是不道德的“、”教师是不道德的”乃至“人人都是不道德的”？！ 　　 　　几千年的封建势力，几百年的贫困艰难，几十年的教育缺失，一旦遭遇经济、社会转型，其冲突之烈、混乱之巨，自然较无此等磨难的民族更甚，何况这是一个“没有童年”的民族（马克思语）——即天生缺乏幽默、纯真、求新的民族。想到此，对一切便多了许多平和与宽容。一切都会过去，从商者不必为从商羞愧，公正者不必为不公愤怒，求知者不必为贫困汗颜，待到风停云静时，一切都会归于澄明。正如近几年“诚信”之呼声甚高，显然是因为人们遭遇了太多不诚信的缘故。物极必反，当诚信之类的基本约定荡然无存时，便正是其周而复始之时。这既是社会发展规律，也是现实利益驱动——因为“诚信”一类的东西会换得忠诚、愉悦、和谐、低成本和高回报。 　　 　　2.0 各路精英 　　2.1 海尔 　　20版的《崛起》将海尔列在第一位，标题是《不断的抛弃》。这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别字：将“地”写成了“的”。在此文题头，作者引用了张瑞敏的一段语录：“从来不会有事物能从混沌直接到有序，只能是从有序到混沌，再到一个新的有序的过程。……”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天地之初是有序的吗？认识之初是有序的吗？人出生时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