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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与当前非传统外交：理论、战略与机制 宗教与当前非传统外交： 理论、战略与机制4 涂怡超 摘要：20世纪后期，特别是冷战结束以来的全球宗教复兴改塑了世界格局，集信仰与组织为一体的 各类宗教在国际、地区和国内政治中影响不断上升。在全球公民社会深入发展与各类大众媒体争相勃兴的格 局中，宗教因其在全球范围内的复兴、其跨国性、草根性、议题包容性、目的和手段超宗教性、泛阶层化、 组织化与弥散化相结合而重新纳入多国对外战略考量。各国在外交实践中正逐步打破数百年来将宗教边缘化 的传统，宗教成为当前非传统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重在归纳作为非传统外交资源、手段的宗教在当前 多国非传统外交中的地位和作用，在机制和政策层面分析当前各国如何运用宗教话语、采纳宗教理念和借助 国内外宗教组织形塑大国外交软实力、构建国际话语权、在国际及相关国家游说乃至引导或诱发社会运动； 并进而分析其地位、作用与前景。 关键词：宗教对外战略非传统外交公共宗教软实力 中图分类号：D8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4812(2012)05-0023．30 一、全球化、全球宗教复兴与非传统外交的兴起 宗教集信仰与组织为一体，直接或间接地对自早期城邦国家至当代以神权政治为基础的 伊朗等各种类型的国家外交发挥深远影响。因宗教冲突历史上祸及全欧，欧洲国家及以欧洲 文化为基础的国家长久以来对宗教介入政治领域高度警惕并予以抵制。自17世纪以来，威斯 特伐利亚范式确立的主权秩序将宗教与外交领域隔离，外交成为一个国家中央政府最高领导 人群体与职业外交官的垄断领域。宗教必须服从外交权力逻辑，对外交仅具边缘性影响。¨J 冷战结束以来，随着全球化与全球公民社会的扩展、通讯技术的飞跃和新媒体的发展， 外交公开化趋势日益明显。由于国家利益内涵的不断重构、非传统安全议题重要性持续上升， 外交议题有扩大趋势。基于此，宗教倚其自身不断更新发展对各国外交施加更大影响。 首先，全球范围的宗教复兴是宗教影响外交的力量之源。全球信教人口、宗教类别、宗 (同期世界人口为6828157000人)。¨1 其次，宗教在全球的跨领域扩展和整合是宗教影响外交的重要依托。从全球宗教发展迁 移的趋势来看，各类宗教中心与边缘不断发生位移并相互交错。第一，当今各类宗教，包括 传统世界性宗教和新兴宗教的传播均呈现跨领域延展，已经不断超越国家、种族和阶层等各 目：‘美国基督教的全球扩展与‘民主输出…资助。 23 万方数据 国际观察2012年第5期 种区隔的边界；第二，不断增长的跨国移民亦成为推动宗教跨国化的重要载体，二战以来移 民改变了一些国家的宗教版图；第三，一些宗教、宗派或教派组织的中心也在不断发生位移； 第四，世界宗教内各宗派内部整合、宗教间对话的持续进行促进了宗教的跨国家、种族和阶 层整合。在此情势下，各国国家外交行为的客体往往与各类宗教信仰人群、宗教组织叠合。 最后，宗教在公共领域的多向弥散是宗教影响外交的丰富渠道。在理念层面，各类政治 神学、公共神学以神学为基础对政治和社会生活进行诠释和判断。p1在组织层面，宗教组织 在不断分化和整合，传教组织、以信仰为基础的救援和发展组织、以信仰为基础的倡议及游 说组织以各种形式参与到公共领域，同时与其他世俗或非世俗组织在公共领域形成紧密程度 不一的合作。在议题层面，各类宗教组织对公共领域中出现的各类大小问题一般持有一定立 场或原则。在此基础上，通过与各类组织互动形成各类国际性、地区性、国家性和地方性的 议题。在行动层面，宗教组织积极参与治理。在国际和地区层面，众多大型宗教组织积极参 与联合国等多个国际和地区组织事务。在国家和地方层面，宗教组织通过公民社会层面的运 作影响国家和地方政策制定，并在一定程度上监督国家和地方政策的执行。 由此，当代各国外交若拟在众多领域取得成效，必须面对宗教因素活跃在各领域这一现 实。宗教亦为当代非传统外交提供了理念、议题和组织。各国外交对宗教事务或宗教相关议 题的处理逐步从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的极端排斥，转而向古典外交方向有所回撤。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