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生-和-仁-看罗汝芳的生态哲学智慧.pdfVIP

·282· 传统文化与生态文明 从“生生和“仁看罗汝芳的生态哲学智慧① 曾凡朝 摘要：罗汝芳继承并发展了程颓、王阳明“万物一体”以及将”仁”与“生生”内在结合的思想，把《大学)中庸)统摄于周易)，把《周易 的核心思想概括为“生生”，以“生生”为源，以求仁为旨，认为“生生”之理即“仁”之理；宇宙间充盈着生生之机，万物浑然一体，人与万物 是有机的生命整体；仁与生生的关系体现了人类与自然的内在关联；人应像对“人的无机的身体”一样发自内心地珍爱自然，体现了一种 深层生态学的的生态哲学智慧。 关键字：生生；仁；罗汝芳；生态 目前，生态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生态环境问题正在演变为当今世界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中心问题。 人类文明已经经历了原始采集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正在实现由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过渡和转 型。与以工业生产为核心的工业文明比较而言，生态文明是以生态产业或产业生态化为主要特征的文 明形态。在当今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建设生态文明是这个时代的基本特征。”②“‘生态’与‘生态学’的 概念是20世纪西方人提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生态问题是一个现代的问题。但是，从人类文化史的 角度看，生态问题又不是一个现代的问题，而是从人类出现以来特别是进人文明社会以后早就存在的问 题。道理很简单，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是不能离开自然界的‘环境’与‘条件’的，人类随时随地都在与自 然界‘打交道’。究竞如何解决人与自然的关系，其中就有生态问题，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人与自然的 关系问题本身就是生态问题。”③中国古代哲学中包含着丰富的生态哲学智慧，④探析中国古代哲学的生 态哲学智慧，即需要从宏观的视野思考，同时又需要从微观个案的角度深入思考，本文从“生生”和“仁” 的视角试图探究罗汝芳的生态哲学智慧。 知县，刑部主事、宁国府守、云南副使、云南参政等。学于颜钧，按照师承推算，为王守仁的四传弟子(王 守仁——王艮——颜钧——罗汝芳)，是泰州王门学派的重要人物。 王守仁的良知心学体系与程颢理学有着内在的关联。程颢把儒家之“仁”与《易传》的“生生之谓 易”结合起来。《识仁》篇开篇即云：“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知、信皆仁也。”⑤ “浑然与物同体”，也就是说，天地万物与自身生命息息相关。仁是什么?程颢认为“仁”就是使天地万 物为一体的“生意”。“万物之生意最可观，此元者善之长也，斯所谓仁也。”⑥这种“生意”充溢和流行于 宇宙之中，无所不及，“仁”也充盈于天地、内在于万有。人自觉到自我内外的有机贯通和整个宇宙的息 息相通，感受到盎然跃动的生机，达到与天地一体的圆融，如此方能体会到生生变易的天道在本心中的 贯通。因此在谈到如何“识仁”的时候，程颢说：“切脉最可体仁。”“观鸡雏，此可观仁。”⑦程颢从“切脉” “观鸡雏”而体会到“万物生意”，体会到仁，把捏出生命息息相关的跳动，体贴出自家感通的仁者境界。 只有人能觉悟到生命中跃动的“仁”，然后再推及万物，就会是“万物充满生意，与自家不可分离”。在生 生流行、浑然无间的天地化育的总体过程中，物与人在大化流行中都是充满生意的，是从“生生之理”而 ①基金项目：山东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宋明心学与易学的互动及现代诠释》(joswc22)。 ②余谋昌．生态文明：人类文明的新形态．长白学刊．2007(2)．钱俊生，赵建军．生态文明：人类文明观的转型．中共中央党校 学报，2008(1)． ③蒙培元．人与自然．人民出版社，2004：1。 ④余谋昌．中国古代哲学的生态伦理价值．中国哲学史，1996(Z1)． ⑤程颢，程颐．二程集．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北京：中华书局，1981．16． ⑥程颢，程颐．二程集．河南程氏遗书．卷十一．北京：中华书局，1981，120． ⑦程颢，程颐．二程集．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北京：中华书局，1981，59． 中国传统文化与生态文明建设 ·283· 来的。“所谓万物一体者，皆有此理，只为从那里来。‘生生之谓易’，生则一时生，皆完此理0”④“‘生生 之谓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乾坤或几乎息矣。’易毕竟是甚?又指 而言日：‘圣人于此洗心退藏于密’，圣人示人之意至此深且明矣，终无人理会。易也，此也，密也，是甚 物?人能至此深思，当自得之。”②为什么说天地万物都是从“那里来”呢?“斯理也，圣人于易备言 之。”③程颢的回答是“生生之谓易”，天道易体，生生不息，“万物一体”者即在于人与万物皆是天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