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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文学发展的整体景观:边界模糊与内部分化 　　[摘要]当前中国文学发展的整体景观，从文学与文化系统的关系看，文学创作已不再仅是直接地从现实世界中获取素材，而是在与其他文化艺术形式共同构成的文化整体中与世界、生活发生联系，文学与其他文化、艺术形式的边界日渐模糊。文学已日益成为文化产业链条的一个环节，既从文化产业的其他形式中汲取养分，又为文化产业的其他环节提供创意与内容支持。从文学体裁变化角度看，表现为小说的一枝独秀、戏剧文学的独立、诗与歌的分化及散文的边缘化等，这说明，分化和独立已成为当前文学体裁演化的重要特征。对文学而言，这种分化和独立虽意味着文学疆域的缩小，但就艺术整体而言，这意味着艺术种类的丰富与新的艺术形式的发展。 中国论文网 /4/view-6998267.htm 　　[关键词]文学产业化；文学体裁；跨界 　　[中图分类号]I02[文献标志码]A[DOI]10.3969/j.issn.1009-3729.2015.03.015 　　有学者指出，21世纪第一个十年长篇小说呈现出经典化写作向市场化写作的历史蜕变。[1]这也反映了当前中国文学写作的整体变化。在由经典化写作向市场化写作蜕变的过程中，文学的功能、文学与文化的关系、文学内部各体裁的分化与发展，均表现出与过去不同的景观。刘文辉[2]认为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文学的文学性、教化属性受到了严重冲击；顾彬[3]认为目前中国文学处于衰落危机中，当代中国文学作家已失去对传统汉语知识的了解与对外语的驾驭能力；张锋锐[4]认为在新的文化产业大发展的浪潮中，文学在文化产业链中具有基础地位，文学发展前景广阔。笔者认为，目前学术界对中国文学的意义和价值认识不足，仅从各自的学科背景出发来看待中国文学的发展，缺乏对中国文学的宏观观照与理性分析，无助于全面地梳理当代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为更加理性地认识和理解当前中国文学的新变化及其现实意义，本文拟以宏观的、历史的视角，从文学与其他艺术形式的关系演化及文学体裁的分化入手，阐述当代中国文学市场化之后所形成的整体存在状态。 　　一、文学与其他文化、艺术形式的边界日渐模糊，并逐步演化为文化产业链的一个环节 　　在文学前产业化时代，或者说在文学、艺术的产业属性未被自觉认识的时代，美国文学理论家韦勒克和沃伦认为，“各种艺术（造型艺术、文学和音乐）都有自己独特的进化历程，有自已不同的发展速度与包含各种因素的不同的内在结构……我们必须把人类文化活动的总和看作包含许多自我进化系列的完整体系，其中每一个系列都有它自己的一套标准，这套标准不必一定与相邻系列的标准相同。艺术史家包括文学史家与音乐史家的任务，从广义上讲，就是以各种艺术的独特性质为基础为每种艺术发展出一套描述性的术语来”[5]（P152）。可见，艺术的独特性是艺术独立存在的价值基础，是界定艺术类别的主要依据。而美国文学理论家MN艾布拉姆斯[6]提出的”世界―作品―艺术家―欣赏者”四要素框架完美地整合了过去的艺术理论，有效地阐释了文学前产业化时代文学的存在方式，代表着文学前产业化时代文学理论的深度和广度。相较于19世纪的“只明显地倾向于一个要素”[7]（P6）的理论而言，四要素框架更加开放、更富有包容性，但其实质仍是一个以作品为中心的、闭合的、强化艺术独立性的理论。在这种语境中，作家更倾向于直接从现实世界中获取素材，文学的独特性、独立性及文学与世界的直接关联既成为文学理论家与作家着力维护的核心价值，又成为评判文学价值的基本标准。 　　但文学进入产业化时代后，文学理论家精心建构的以文学价值为核心的理论的阐释力日渐消解，影视艺术中的“叫好”与“叫座”的矛盾在文学中也屡见不鲜。1990年代初，贾平凹的《废都》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昭示着市场反应与理论判断冲突在中国文学界的萌发。此后，文学作品在产业机制中获取的利益与文学理论家的价值判断之间不断呈现出巨大的落差，理论家与生产者、受众之间的价值冲突，导致文学批评在当前文学作品面前呈现出“失语”与“无语”状态。传统文学理论阐释力的下降是当代文学存在方式变化的显著标志，这不仅意味着传统文学理论已不能恰如其分地阐述产业时代的文学存在方式，同时也意味着文学已经偏离了传统的运行轨道。 　　在文学前产业化时代，文学与美术、音乐之间的“各种各样的、复杂的”[5]（P140）关系固然被意识到了，但从文化产业和文学整体的视角看，它们之间的关系松散而缺乏明晰性。与过去的、具有明晰边界的存在状态相比，当前的文学与其他艺术、文化形式的边界日渐模糊。这种模糊并不是指我们已经无法使用传统术语来描述我们见到的艺术现象或把文学从艺术、文化形式中辨认出来，而是指，由于文学价值或文学性不再是唯一的“权力”中心，文学写作的向心力被弱化，离心与弥散的倾向被强化，文学的写作、作品的流变与传播常常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