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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证角度看中国法院中的法律选择问题杜焕芳【内容摘要】 本文主要从实证分析的角度，反观中国法院在处理涉外民商事案件中的法律选择问题。对中国法院在处理涉外民商事案件中进行法律选择时碰到的若干一般问题进行探讨。对包括当事人意思自治原则、最密切联系原则、分割方法等在内的法律选择方法的具体运用及法律适用似有错误的案件进行分析。并以美国总统轮船公司案为例，对中国法院处理涉外民商事案件的全程，从法律关系的定性，管辖权的处理到法律选择及法律适用进行实证剖析。【关 键 词】中国法院；法律选择问题；法律选择方法；实证分析实证分析或案例分析应当成为研究我国国际私法的一项重要方法。这是因为法学首先是一门实践科学，它只能来源于实践，并且进一步去指导实践。就法律的发展史来看，任何一项行为规则都不是从某种先验的理性或纯逻辑学中产生出来的，而只能是在各种社会力量的折冲和社会生活的实践中逐渐形成的。国际私法的各项规则和原则的产生和发展也是如此。因此，以国际私法为研究对象的国际私法学就不能离开对各国特别是对本国的实践即判例材料的研究与分析。通过实证分析或案例分析，可以将抽象的国际私法理论知识化解为具体的国际私法实际知识，从而使枯燥的国际私法规则变成活生生的现实规则。同时，通过实证分析或案例分析，能够把握有关国际私法案件处理的实际运作情况，从而为理论研究提供更多的土壤和营养，反过来，这样的理论研究因其尽可能满足实际需要，从而对国际私法的司法实践起到推动作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把握实践的方向，解决实践的问题，回应实践的挑战，是我们对未来的理论创新所能作出的期望。因此，本文着重从实证分析的角度，反观了中国法院在处理涉外民商事案件中的法律选择问题。一、法律选择中的一般问题（一）法人主体资格的认定——以港源水利电力工程有限公司与中国农业银行北京市分行、国宇经济发展总公司存款纠纷案为例1．案情回放1996年10月31日，原告港源水利电力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港源公司，公司住所在香港）出资100%而在中国境内注册成立的独资子公司华水电子（深圳）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水公司）在被告中国农业银行北京市分行（以下简称农行北京分行）进行了开户申请，同日，华水公司将人民币500万元划入了其在被告农行北京分行的账户内。1996年11月4日，被告农行北京分行将上述人民币500万元从华水公司的账户内划到第三人国宇经济发展总公司（以下简称国宇公司）登记设立的北京三峡经济发展总公司（后更名北京三峡经济开发集团）的下属单位三峡双艺的账户内。华水公司在上述500万元的信汇凭证上加盖了财务章。后华水公司要求将上述500万元存款转存水利部机关服务中心账户内，被告农行北京分行以500万元已被三峡双艺提走为由拒付。1999年11月18日，北京三峡经济开发集团致函华水公司，承诺拟于1999年12月31日前还清所欠余款。次日，北京三峡经济开发集团再次致函华水公司，承认其欠华水公司人民币500万元，并曾于1998年分三次还款100万元，尚欠人民币400万元余款，并保证于1999年12月31日还清。华水公司因连续两年不参加年检，而于1999年12月23日被吊销营业执照。鉴于华水公司已被吊销，其开办投资单位港源公司作为原告依据有关法律规定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被告农行北京分行和第三人国宇公司返还原告港源公司人民币400万元，并偿付利息人民币1784814.60元（至2001年7月20日），到判决之日止。被告农行北京分行辩称，原告港源公司不是适格的主体，企业法人被吊销后，该企业法人仍可以以自己的名义进行诉讼，本案原告应是华水公司，请求法院驳回原告港源公司的诉讼请求。2．法院处理关于港源公司是否有权向被告农行北京分行提起诉讼及申请追加国宇公司为第三人的问题。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按照国际私法确立的基本原则，当事人主体资格的确定，应适用其所在地国的法律。本案法律关系的当事人华水公司的注册成立地在中国，故应依据中国的法律确定当事人的主体资格问题。华水公司虽然被工商管理部门吊销了营业执照，但现没有证据证明华水公司已注销。依据我国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的有关规定，华水公司作为企业法人仍继续存在，故其仍应以自己的名义起诉或应诉。港源公司作为华水公司100%的股东，其以华水公司已被吊销营业执照为由，以其自身的名义作为原告起诉农行北京分行及申请追加国宇公司为第三人的理由不能成立，其起诉应予以驳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108条第1项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企业法人营业执照被吊销后，其民事诉讼地位如何确定的复函》之有关规定，裁定驳回原告港源公司对被告农行北京分行的起诉。3．点评本案及法院的裁定处理主要涉及法人主体资格的认定问题。法人作为国际私法的一种基本主体，在涉外民商事活动中，有必要确定其国籍，依此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