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超越――关当代艺术的对话.doc

艺术超越――关于当代艺术的对话 原弓：昨天看了宋冬的个展（正大美术馆主办），感觉不错……? 吴味：他的作品基本上还是“禅”的东西，方法论是“禅悟”，所谓“灵光显现”。这种东西是没有难度的， 凡是禅的东西实际上都是没有难度的。你的慧根好，灵光一闪，就好了，有什么难度呢？ 原弓：我觉得他的艺术手法和形式还是不错。 吴味：总的来说还是在旧的艺术方式中，是在旧的艺术方式中比较好的，不是在新的艺术方式中。古人绝 妙的禅的做法比他还好。我昨天晚上聊天举了个例子：你就拍某人头发一直在飘，从一个角度来拍， 也可以悟出禅来。万物皆有禅机吗？ 原弓：宋冬的作品感觉还是很智慧的。 吴味：印度讲佛，中国古代文人把佛变成了禅。作为一种新的文化方式，禅不一定比佛做得更好。禅很难 做文化的积累，禅讲灵光闪现，仿佛很智慧，但其实是一种思维的技巧，象脑筋急转弯，而不是真 正的智慧。智慧是要深入问题的长期研究，靠的是在基于感性的理性思维对真理的把握，而禅悟主 要靠感觉、直觉、顿悟的感性思维。禅对真理的把握永远是靠灵光闪现，而不需要长期深入研究， 但真理实际上不可能靠灵光闪现出来，即使有灵光闪现，那也是在长期深入研究的基础上。所以智 慧实际上还是要靠深入的艰辛的探索。你看中国禅悟（悟道）了几千年，到底得到了多少宇宙的真 理呢？ 原弓：我跟你探讨的不一样，我们今天讲科学推理，我觉得禅也是一种方法。不能说禅可以解决所有的问 题，至少他可以解决部分问题。我觉得解决不了结构、数字的问题，但是它提出了我们未来非常模 糊的思维方式。我们不是在解决今天社会的问题，而是思考宇宙的问题。我觉得禅不能解决科学技 术的问题，但是他可能超越科学技术，比如个人问题。 吴味：禅能解决人的什么问题呢？禅能超越科学技术？这都是一些笼统的说法。 原弓：宗教解决楼市的问题，我去四川有些体会，它跟我们今天谈的科学的问题是两个问题，但是这些科 学技术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我就需要这个楼市来解决。 吴味：悟禅因为还是过去的文化观念，很难做出新的艺术，与当代问题紧密关联的艺术。 原弓：究竟什么是当代艺术？ 吴味：这个我的文章已谈得很多了。当代艺术和传统艺术、现代艺术还是不同的，这个不同是有客观标准 的。传统艺术是审美的艺术，现代艺术也是审美的艺术，现代艺术是把“丑”（不和谐）纳入了审 美。而审美是一种情感。传统艺术主要追求的是主客体的“和谐”，它直接来源于古代哲学（宗教） 理念，所以传统艺术主要建立的是一种哲学维度。现代艺术主要追求的是对立冲突的“丑”（不和 谐），张扬的主要是主体的非理性精神，所以现代艺术主要建立的是心理学维度。而当代艺术主要 不是表达一种情感，而是从社会角度对人的问题的反思（社会的人的问题都是文化的问题），即表 达的是一种针对具体问题的文化批判的观念，它主要建立的是社会学维度。 原弓：我觉得抽象艺术家的创作是心理活动，欣赏的人是在揣摩艺术家的心理活动。但是我觉得转换成视 觉以后，我还是挺反对用心理活动去解释抽象艺术的。 吴味：但是没办法，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不同，如果还是个人心理的一些东西，那还是现代艺术。当代艺 术要超越现代艺术和传统艺术，目前来说就是观念，当代艺术不是表达审美的。 原弓：我想问你，什么是心理学维度？ 吴味：它是针对现代艺术来讲的，整个现代艺术（甚至现代哲学）都出现一种对“非理性”生命的张扬的 特征。 原弓：为什么说古典艺术是用哲学来思考？比如达芬奇。 吴味：我们先谈中国的，中国的山水画。比如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画中的人是很小的，人在自然界里 的一个分子，可以忽略不计。它实际上传达了我们古人的文化哲学观念——天人合一。人法道，道 法自然。我只是个分子，我和宇宙是一体的。这个就是哲学观念。达芬奇是欧洲文艺复兴的艺术家， 文艺复兴实际上是借回归希腊文化艺术传统来否定宗教神学对人性的压抑，张扬的还是古典“和谐” 的观念，作品实际上是不存在个性的，真正的个性是现代主义产生之后的事，像希腊艺术一样，所 以还是哲学化的。 原弓：我想问你，我们今天看到的艺术，仅仅是欣赏的。我在西安一个考古所做一个项目，就是关于隋唐 墓室的拯救计划，已经快2年了，其实那个年代的壁画是艺术成就的高峰，我是少数进去看那个修 复的，这个怎么解释？ 吴味：很多壁画都与宗教有关，宗教是人与上帝、神打交道，他恰恰是哲学思考的问题，古典哲学和宗教 很难分。 原弓：我对作品的理解跟你不一样，古典艺术是用哲学方式来审美的，我觉得艺术家觉悟没那么高。我觉 得说用什么来审美是很不合适的，我觉得问题不是单一的，比如说喝水，不仅仅是水，因为水里还 有其他东西。我觉得这个还是很灵活的，很难界定的。包括今天的批评方法，很多时候都是强加， 我觉得艺术家都是在寻求心灵的活法。我们做艺术的人，为什么要被一个框架给框住，然后能走出 来？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