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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宪审查与周边概念界分 　　作者简介：陈永艳（1988―），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研究生。 　　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浙江　杭州　310008 　　【摘要】违宪审查制度起源于1803年的美国，自20世纪在国内产生影响后，存在过多种相近的概念，包括宪法监督、宪法司法化、宪法审查等，被称为违宪审查的周边概念。这些周边概念活跃于不同的历史时期，但是又分别与违宪审查本身蕴含的概念存在着细微的差别。这些细微的差别会导致价值取向上的不同，最终会导致方法上的差异和制度设计的区别。因此讨论违宪审查的概念意义重大。 　　【关键词】违宪审查；概念；宪法监督；宪法审查；宪法司法化 　　违宪审查制度普遍被认为起源于1803年的美国，在20世纪开始作为新的宪法保障制度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广泛的发展。我国对违宪审查这一概念存在过多种理解，对此的争论也不曾停止。而概念的界定会影响到方法的探索和制度的实施，因此对概念的讨论意义深远。 　　一、违宪审查与宪法监督 　　宪法审查是宪法监督的观点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被频繁提及，当时正是宪法审查的概念刚刚传入中国被广泛传播的时候。对两者概念的等同表现为学者们习惯将互为定义，即用任意一个概念去界定对方概念。 　　林来梵老师曾讲：如果透过比较宪法学的“广角镜”来审视这一学说，这种以中国特有的概念“兜进”外国相应制度的思路的确显得饶有趣味。［1］李步云老师对此做了具体化的阐释：在我国宪法学界，不少人把违宪审查与宪法监督等同看待，这是不对的。违宪审查制度起源于美国，意指由司法机关对是否符合宪法的问题进行审查，做出判决。但是宪法监督则是一个含义很广的概念，它是指为保证宪法实施，使宪法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而采取的各种监督制度。宪法监督的概念应为违宪审查的上位概念，违宪审查只是为了实现宪法监督而施行的手段之一，宪法监督当然可以令包括舆论监督等其他下位概念，这是当代的宪法学界很容易理解的一点。有赖于这种普遍的承认，将宪法监督与违宪审查等同起来的概念随着批判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二、违宪审查与宪法司法化 　　宪法司法化，指宪法作为法院裁判案件的直接的法律依据。而法院直接以宪法作为裁判案件的依据，又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将宪法直接适用于公民权利侵害的案件，包括政府侵害和私人侵害；另一种情形则是指法院直接依据宪法对有争议的事项进行司法审查，亦即违宪审查。 　　宪法司法化的概念在被称为“宪法司法化第一案”的齐玉苓案之后被广泛提及，以上便是当时被普遍提及的宪法司法化的通常定义。假如在现实生活中确实遇到了法律或行政法规没有明确规定，或者虽有规定但不能使用，而不得不援用宪法做出裁决的情形，我们能否将此称为“宪法司法化”呢？所谓的宪法司法化应当是指法院根据宪法来审查立法机关制定的法律是否违宪的违宪审查问题。［2］这种说法一直占据着一定的市场，学者们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例，只有当宪法作为依据时，才可称为真正意义上的宪法司法化。 　　三、违宪审查与合宪性审查 　　林来梵老师在《宪法审查的原理与技术》一书的序言中解释了为什么该书以“宪法审查”称呼，而不是“违宪审查”：但真正使用“违宪审查”这一用语的，只有日本以及受日本不同程度影响的少数国家和地区（如韩国、台湾），在建立宪法审查制度的道路上历尽了艰辛历程的法国，其宪法学中更是难以找到与中文的“违宪审查”完全对应的术语，该国学者曾长期使用“法律的合宪性审查”一语，但自20世纪90年代以后，则开始广泛使用“宪法审查”这一概念。而从比较法的角度看，尽管各国所言各异，但较为通行、得当的用语，应推宪法审查一语。［3］许多学者支持“翻译错误”说的一个强有力观点便是，constitutional　review一词直译过来应当是宪法性审查，而翻译成违宪审查实在无依据可循，德文的翻译亦是如此。而违宪审查与宪法审查不仅仅是称呼上的差别，两者在价值取向上的差别，也就是部分学者始终强调“违宪审查”之错用的理由便是：但凡一种法律制度的学理称谓，不仅关乎该制度的法上定性，而且还涉及语用学意义上的可被接受性问题。而“违宪审查”之谓，固然在一定程度上得其精义，但似乎含有宪法审查价值立场中的积极注意之单纯偏向或过当期待，未必完全符合宪法审查的基本原理和各国实践的实际情形，乃至使现实中的政治权力体制对其“谈虎色变”，而且各国也鲜有采用。［3］ 　　讨论两者概念差别是有这样一个前提，即当某一审查对象上升为constitutional　review的时候，其在道德、政治、社会等综合领域必然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对该对象进行合宪性审查，则默认为该对象是合宪的，在审查过程中一旦发现合宪的理由即认定为合宪成立，而排除了对违宪理由的审查，不论是否存在违宪的事由，都不影响合宪性的成立。“在此情境下，如果审查机关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