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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词风格辨析 　　摘 要：纳兰性德是清初重要词人，不长的一生创作了丰富的作品。纳兰词风格多样，形成了爱情友情词缠绵真挚、怀古咏史词怅惘哀怨、边塞词衰飒悲凉不同的风格，形成了纳兰词不同于其他词人的独特风格特征，纳兰词的创作推动了清词的发展和词体的进步。 　　关键词：纳兰性德；风格；多样化；辨析 　　纳兰性德是清初的重要词人，满族正黄旗人，太傅明珠长子，虽生于富贵之家，而潜心向往汉文化，在不长的生命维度里创作了风格多样、类型丰富的词，推动了清初词体文学的发展。纳兰性德填词讲求“风人之旨”，推崇杜甫浑厚典重的风格，追求一种专属于词的纯粹美感。本文拟从爱情友情词的婉转真挚、怀古咏史词的怅惘哀怨、边塞词的衰飒悲凉这三个方面对纳兰词多样化风格的呈现予以探讨。 　　一、纳兰性德爱情、友情词―婉转真挚 　　纳兰性德在《渌水亭杂识》中说：“《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贵重。李后主兼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1]纳兰性德追求一种“贵重”与“适用”的兼美，而这一创作原则在爱情词中得到充分诠释。在纳兰性德全部的词作品中，爱情词占到绝大的比重，美好爱情的“适用”固然有之，更与边塞辽阔的时空、萧飒的景象、异域的风情相结合，使纳兰的爱情词呈现出的“贵重”的一面，“适用”与“贵重”恰切融合，形成纳兰边塞词独具一格的缠绵真挚。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自然之舌言情。由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2]爱情词正是纳兰性德用“自然之眼观物”与“自然之舌言情”的绝佳载体。扈从圣驾，出使塞外，边塞雄浑的景象与词人细腻的感情相碰撞，正是在此背景下，词人创作出兼具柔情与豪情的佳篇名作。《于中好》：“雁帖寒云次第飞，向南犹自怨归迟。谁能瘦马关山道，又到西风扑鬓时。 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宵照别离。”人虽静寂，但思念却不断，女子居室窗外之月更照着今宵的别离。上片的游子思闺妇，下片的闺妇思游子，颇有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一种相思，两处闲愁。”[3]的迷离之致，但“雁帖”、“寒云”、“瘦马”、“关山”、“西风扑鬓”等边塞景物的奔涌而出使整首词充满了一种阔大的景象，柔情与豪情并举，“贵重”与“适用”兼具，体现了纳兰性德爱情词同而有异的艺术特色，别树一帜，形成了纳兰边塞爱情词独具特色的缠绵婉转。 　　纳兰性德虽是满族贵公子，却痴迷于汉文化，徐乾学在《通议大夫一等侍卫进士纳兰君墓志铭》中写道：“君所交游，皆一时俊异，于世所称落落难合者。若无锡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宜兴陈维崧、慈溪姜宸英尤所契厚。”[4]与汉族文士顾贞观、严绳孙、姜宸英、秦松龄、陈维崧等人倾心结交，渌水亭畔的际会成为文坛上的一段佳话，成为他们友谊的见证。而纳兰的友情词更是包含了对朋友的深情，而藉由这广漠的天地、纵横的时空，发而为声，更见出对朋友的真情厚意。 　　远离故乡、漂泊天涯、羁旅塞外，使纳兰性德有机会用他独特的视角去观察塞外的景物，感受塞外的风情，辽阔的天空，衰飒的景象，疲惫的心灵，落笔直下，更见其情之真切，思之感人。《卜算子.塞梦》：“塞草晚才青，日落萧笳动。?i?i凄凄入夜分，催度星前梦。 小语绿杨烟，怯踏银河冻。行尽关山到白狼，相见唯珍重。”虽是一梦，但是所在不同，所见各异，那些边塞的意象“塞草”、“落日”、“萧笳”、“关山”、“白狼”奔走于词人笔下，对友人的刻骨思念中更具有了一种苍茫刚健的力量，深切真挚。 　　爱情词、悼亡词，纳兰性德都包含着深情，有对闺中人的深深眷恋，有对亡人的切切追思，有与古人思想精神相交通处，纳兰性德的友情词有对友人的深切怀念和与友人重逢的迫切期待，而置于边塞这一空旷辽远的背景下，边塞独有的意象，独具的风味，更使人感受到纳兰词中不羁的自由之魂和对真挚友情的珍重。 　　二、 纳兰性德怀古咏史词――怅惘哀怨 　　纳兰性德在《填词》中强调词要有“风人之旨”，重视词的教化作用。纳兰性德的怀古咏史词怀古思今，在对历史兴衰的追思中，更有对当时社会状况的反思和自省，与自身所提倡之“风人之旨”的创作原则相吻合。怀古咏史词在纳兰性德的词中占到绝大的比重，在这辽阔之时空，在与古人思想相交通处，词人更能有自身独特之体会，发而为词，更能见词人之真性情，怅惘哀怨之情自然流露。 　　古今词人多有到边塞者，边塞独有的风物、奇特的景象，往往令人惊叹、发人深思，使词人产生独特的审美感受和体验。《浣溪沙》：“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同”。“云山”、“北风”、“马嘶”、“深秋”、“远塞”、“晚烟”、“荒垒”、“斜日”、“关城”，词人用如此多的意象贯通全篇，但并无繁缛之感，反而构成了一副苍茫悠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