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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吴健雄抱不平 杰克·斯坦伯格 (Jack Steinberger) 1921年5月25日生于德国的巴特基辛根,后加入美国籍,1942年毕业于芝加哥大学。1948——1949年在普林斯顿高级研究院工作;1949——1951年在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工作;1950年——1971年在哥伦比亚大学工作;1968年起在CERN兼职。 1988年,67岁的斯坦伯格“因为中微子束方法以及由于发现 子型中微子而证实了轻子的双谱线结构”,与莱德曼和施瓦茨分享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子型中微子和电子型中微子的发现,是人类研究微观世界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个发现说明轻子可以分为两“代”。现在人们确信,世界万物均由轻子和夸克组成,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是由媒介子所传递的。 物理盲有幸接受诺贝尔奖大师的科普 连绵不断的雨和阴天,日内瓦的冬天过早地到了,见斯坦伯格这天还算晴朗,我难得地看到了日内瓦的蓝天。斯坦伯格家在日内瓦郊区的一片别墅区里,是一座复式的小楼,门口有绿地和小花园,斯坦伯格退休以后就住在这里,已经有20多年了。门开了,传出柔和的歌剧音乐。一位头发银灰的老人站在眼前,他的长相有着明显的犹太特征,浓眉大眼和巨大的鼻子,充分显示了德国人的严厉,但是话语举止之间有属于80岁老者的慈祥。 这场对话远比我想象得要轻松,只是在向我解释他的物理发现时费了不少口舌,他微笑着问我对粒子了解多少,在我笨拙地解释我从材料中所了解的粒子时,他脸上露出了顽皮的微笑。他的笑有点特别,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又有点羞涩,有时候又很慈祥。恐怕没有多少人像我这样幸运,能够作为一个物理盲接受一位诺贝尔奖科学家的科普课程。在我们谈话中间粒子流在不断地穿越我们的身体,粒子流的穿越没有任何形迹可循,给我造成了足够诗意的想象,但要理解微观世界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 斯坦伯格先生说话迟缓,对于每一个问题都字斟句酌,充分地显示了科学家的严密逻辑,如果让我用几个词来形容的话我会说:耐心、严谨和谦虚,这是最鲜明的印象。 中国人在科学上的才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很喜欢中国人和中国文化,在他过去的科学生涯里有很多和中国人共事的经验,中国人在科学上的才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喜欢中国的东西,招待我的是中国茶,用的是青瓷茶杯。桌上摆着马踏飞燕的青铜器,他非常喜欢这个优美的造型。过去他的工作班子里有来自中科院高能研究所的科学家,这件青铜器是同事们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把它摆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 原定的谈话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谈话超过了3个小时,从午后到黄昏,最后我们的谈话变得非常广泛,完全超越了科学领域进入到更日常更生动的生活中,WTO、全球化、911事件、中国的经济发展、文学、艺术和生活方式,都纳入了我们谈论的范围。他惊奇地说,在他这辈子,很少和人谈论与物理无关的话题,他非常有兴趣去了解物理之外的事情。尽管他在1986年就已经从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退休,但他并没有退出这个领域,他还在继续研究。从1997年开始他真正退休了,他有点伤感地说记忆力的减退使他无法像以前那样工作,但也由此开始了其他兴趣。他吹长笛,“很不幸”水准泛泛,他喜欢网球、游泳和登山,他看上去非常健康。他开始研究宇宙和天文,这种富有美感的学科能充分调动一个人的好奇心。现在他的好奇已经铺陈到学术之外,例如他对中国的好奇,他对年轻人生活方式的好奇,这可能是他生活中很晚才开始了解的另一个全新领域。 这天在日内瓦有一场大游行,他的妻子出去参加反全球化的游行去了,如果不是与我有约,他也会去参加这场游行。他对社会话题非常关注,他担心许多问题,尤其是人类命运问题。说话间,他妻子回来了,一位非常顺眼的女士,原来是他的学生。在他的家庭中,除了他和妻子,他女儿也是学物理的,可以说是一个科学之家。他说,他从来不给年轻人建议如何搞科学,他女儿的物理生涯是独立发展的,因为这个领域的发展是惊人的,所以给年轻人建议是不智的。他和妻子讨论起今天的游行,充分显示了公民的参与意识。 问:当您通过实验获得发现和获得诺贝尔奖时,是否存在一个兴奋时刻? 答:我记不起了,我从来没有期待过获得诺贝尔奖,在获奖前也没有任何信息,我非常惊讶,但我并没有想我是不是幸福,这并不是我期待的事情,这并不改变以前我们所做的工作,但因为获得这个奖我所做的看来好像不太一样了。尤其那些不是物理学方面的人可能觉得这很不一般。我刚从德国我的故乡回来,我年轻时因为希特勒而不得不离开了德国,他们用我的名字来命名我曾经就读的高中。 问:您为此感到自豪吗? 答:不,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骄傲过,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骄傲。 我从物理中得到真正的快乐,对我来说物理学越来越深奥了,当你了解更多的时候,你就发现所知道得远远不够。物理是永远不能完成的。它在缓慢中进展,在流逝的时间里你逐渐了解一些事情,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