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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新,帮你圆梦SoEasy
一
“起床起床,李小欣,我们去报补习班喽。”天边刚露出一抹晨曦,妈妈便站在李小欣床前,轻轻拍着女儿的屁股,咋咋呼呼地嚷。
“我不去,我要睡觉。”李小欣睡眼惺松地睨了妈妈一眼,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盼来了假期,我的好心情就被你毁了。不去,我不去!”
被子瞬间被掀开,李小欣便被这个喜气洋洋的女人拖下了床,噘起嘴,开始了灰暗的一天。
进入培训中心,报名处的墙上贴着招生简介,内容丰富,图文并茂。妈妈站在一些家长的后面,神采飞扬地搜索着上面的信息。“李小欣,我们报一个绘画班嘛。这个班是隔一天学一次,不累。”不等女儿回答,她便自己拍板,“好,就报这个班……”
“李小欣,这儿还有一个舞蹈班。女孩子应该能歌善舞才可爱,时间也不冲突,这个班咱们也报……李小欣,你不是喜欢写作文吗?这儿有个作文培训班,这也是隔一天来学一次,时间也正好错得开,再加这个班吧?”
李小欣噘起嘴,闷声不响,任凭妈妈自言自语,包办培训。
妈妈把厚厚一叠钱递给收费老师时,李小欣见到妈妈的手背上青筋鼓起,像一条盘亘着的蚯蚓。李小欣知道这是她长年弯着腰搬放货物所致,她搬货物时手背青筋条条暴起,时间一长,这些青筋便定了型。
回家路上,李小欣发现路边墙上有一张招生广告,招收中老年人,也培训绘画、舞蹈等。李小欣示意妈妈看这广告:“你怎么不读这个?有本事你也去读这些班,你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
“你以为我不想读?我怎么舍得花钱去读?我的钱都要花在你身上,懂不?”妈妈更是理直气壮。
二
哪怕不情愿,李小欣还是得按时去上课。
“李小欣,你回来了啊?”培训结束后,李小欣路过妈妈的店里,妈妈故意高声叫,惹来旁边小店的张大婆的注意。
“放假了,你女儿还去读书啊?”张大婆看到了李小欣的书包,奇怪地问。
“是啊,读培训班。现在条件好,哪像我们那会儿。现在的女孩要多才多艺才行。”妈妈一脸的自豪,张大婆看李小欣的眼神也瞬间充满欣赏,就像见到才女。
可是,李小欣并不是多才多艺。除了作文,李小欣获过大大小小很多奖,还发表过很多篇外,绘画和舞蹈真的好逊。
李小欣画画时,妈妈喜欢坐在李小欣身边,一边织着毛衣,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女儿挥毫弄墨。
李小欣观察着面前的杯子,再低头作画。她先用铅笔勾勒出轮廓线,手有点不稳,线条便弯曲起来。
“这线条是弯的,用橡皮擦了再画。”妈妈指着那条线说。
“你以为好画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痛。”李小欣噘起嘴,作出自暴自弃的无赖样,“要画直不容易,我就是擦了再画还是弯的。”
“很容易的,把笔拿来。”妈妈放下毛衣,伸手接过铅笔。
她手握铅笔,手腕一使力,画面上便出现一道直直的线。
咦?那手法真像李小欣培训班的老师,挺专业的啊。李小欣傻了,望着她。
“画素描,你要先练手法。”妈妈在另一张草稿纸上,动作娴熟地画出一排直线,条条笔直,粗细一致,笔法有力,“这叫‘排笔’。”
“你太牛啦,你怎么做到的?”李小欣仿佛见到藏匿于世的武林高手一样,惊讶地叫起来。
妈妈摸摸李小欣的头,好得意的样子:“哼哼,我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你好好学,等过两天外婆来了,你好在她面前表演一下,让她看看你有多棒。”
以后的日子,妈妈总是喜欢陪李小欣作画。有时,她会给李小欣作示范。妈妈手握画笔,脸上突然有了神采,画得兴致勃勃,快乐极了,像个小孩子。
妈妈的画,张张明艳,富有个性,真的很棒。李小欣把妈妈的画和自己的画都贴在了墙上。
三
外婆来的时候,妈妈和爸爸还在店里。李小欣正在家里画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外婆看着墙上的画问。
“我和我妈妈一起画的,画得好不好?”
“好,好,你同你妈一样,喜欢画画?”外婆回过头,她的白发折射着柔和的银光,眼里溢满慈爱。
“我可不喜欢画画,我妈喜欢画画吗?”
“是啊,你妈那时最喜欢画画了。可惜那时家里穷,没钱报绘画培训班,她便跟一个学画画的同学借了一些绘画书,自己在家练习。所有人都说她画画有天赋,她画出来的东西人人夸。不过,那时家里太穷了,她读到初中,家里就供不起她读书了。失学的那几天,你妈天天哭……”外婆说到这儿,用手背悄悄地揩了揩眼睛。
李小欣的心有点凉,有点酸,有点柔软。
那天,快天亮时,李小欣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个小女孩用白皙柔软的小手拿着一根竹签,在地面上歪着头画画,她有着乌黑的头发、清澈如水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希冀,她对一个妇女说:“妈妈,我喜欢画画,我想要一支画笔。”那妇女一脸歉意地说:“家里没钱,买不起。”那女孩哭了,晶莹的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洇湿了地面上的画……
“李小欣,快起床,要补习了!”一个响亮的声音把李小欣拉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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