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多项NP句主题句表意功能初探.docVIP

汉语多项NP主题句表意功能探析 ——建构汉语句子表意句型的思考之二 杨启光 （暨南大学中文系，广东 广州 510632） 提 要 多项NP主题句是多项NP句的一个表意句型，而多项NP句则 是汉语的传统句法序列。它集中地体现着汉语语法的文化性怔并繁衍至 今，均为古今研究者努力描述的一种句法序列。但都未能归纳出其形义 有机结合的句型体系。鉴于此，本文参照成说，借镜新知，运用从表意 功能出发寻求结构形式的方法，以“施事语—动作语”和“主题语—述 题语”为框架，将之分化为多项NP施事句与多项NP主题句两大句型， 以形义有机结合为原则，以句子格局能够直接体现句子表意功能为目标， 对多项NP主题句进行句式分类与格式描述， 旨在归纳、揭示与该句型 句式表意功能相对应的结构形式及其“类特征”，探索多项NP句表意功 能的研究方法及其表意句型句式的建构原则。 关键词 多项NP句 主题句 施事句 句型 句式 表意功能 1 引言 多项NP句是范继淹先生提出一个语法术语和概念。它专指汉语中NP1+NP2+···+NPn+VP序列的句子。其中，2≤n≤4，NP为英语Noun Phrase的缩写，除时间名词或其短语外，指称所有的体词或其短语；VP是Verb Phrase的缩写，指称动词或其短语。(范继淹：1983) 本文借用这个术语和概念并广而用之，除用来指称上述序列的句子外，还指NP1+NP2+···+NPn+AP序列和NP1+NP2+···+NPn序列的句子。其中AP是Adjective Phrase的缩写，专指形容词或其短语；NP还包括了时间名词或其短语。总之，凡含有两项或两项以上而又不构成联合、偏正、同位[1]等关系的NP所组成的上述三种序列的句子，均为本文所指的多项NP句。 多项NP句是由汉语传统句法生成的一种句子。它萌芽成型于甲骨文、金文中，成熟繁衍于先秦散文中并沿用至今。这一传统句法与句子集中地体现着汉语语法“神摄人治”的文化性征（杨启光：1994），承载着丰富的表意功能，因此，在汉语语法研究中，不论是中国传统语文学范型还是中国现代语言学范型，多项NP句均是语文学家和语法学家所无法回避而努力予以阐释、描述的一种句子。但是，中国传统语文学范型的语法研究，讲意会而疏于分析，重演绎而缺少归纳，无法对其表意功能予以“形式化”，始终没能建构起这一句型的模式与体系，无法教人从结构形式上整体把握多项NP句；现代语言学范型的语法研究则完全将汉语句子置于西方语法学“主谓二分”的形式主义模式中，只重结构形式的分析，漠视表意功能的探究，不但无法教人根据达意需要来选用多项NP句的不同表意句型、句式，反而造成“主谓谓语句”范围的扩大化与无谓纷争。（杨启光：1987）鉴于此，本文以汉语文化精神与中国传统语文学人文主义研究原则为本（杨启光：1987），以中国文化语言学理论为纲，努力摆脱“主谓二分”模式的束缚，在对多项NP句广泛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参照成说，借镜新知，运用从表意功能出发寻求结构形式的方法，以“语文感受”为门径，以句法序列及其格式为凭据，从“内”而“外”地对多项NP句予以分析与归纳，力求在对句子表意功能的整体把握与结构形式具体分析的有机结合上，建构多项NP句的表意句型及其句式。为此，本文立足于汉民族具象、辩证、系统的思维方式（杨启光：1996）和“重意境，主神似”的语言心理，遵循汉民族“重悟而不重形式论证”的运思途径（杨启光：1986）和汉语“文字有意以立句”、句“皆生乎意”的句子生成机制（杨启光：1992），依据汉民族“举其纲，文意断”的句子观（杨启光：1986、1992）和汉语语法“以神役法”和“以人治言”的运作机制（杨启光：1994），将多项NP句置于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等四大表意句类体系中予以表意功能的体悟与辨析，分化出多项NP陈述句，并对其表意功能与结构形式予以具体的研究与剖析。 据中国文化语言学，汉语的陈述句可以分作施事句、主题句、关系句三大句型。施事句是一种叙述动作或其过程的句子，主题句是描写、说明、评判人、事、物的句子，关系句则是表达诸如递进、转折、因果、条件、假设等逻辑事理的句子。（杨启光：1989）由于多项NP陈述句主要用于叙述和描写、说明、评判，因此，可以归结为多项NP施事句和多项NP主题句两大类。限于篇幅，且多项NP施事句另有专论，故本文只对多项NP主题句进行分类描述。 2 多项NP主题句 所谓多项NP主题句，是以“主题语—述题语”铺排方式生成的以对人、事、物进行描写、说明、评判的的多项NP句。它囊括了NP1+NP2+···+NPn+VP、 NP1+NP2+···+NPn+AP和NP1+NP2+···+NPn三种句法序列。与多项NP施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