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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科学研究201303 共同适应：教育改革成功推进的关键 潘新民 庞立场 教育改革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也是当前教育研 这种简单化的改革愿景，潜层意思是将学校假 究的热点议题。目前，大多数改革者较为认可 “自 定为一种老式工厂。在这种老式工厂里，领导人决 上而下”的教育改革模式。由于在教育发展的过程 定想要做某事后 ，就指导工人去完成 ，然后对工人 中，往往面临着一些大的结构性问题，如教育体制 进行严密监督，以保证指令得到完全落实。 “然而 内的不平等、不同学校获得教育资源上的差异、学 这样做简直行不通。对学校实行 自上而下改革的愿 生受教育机会的不均衡等。这些结构方面的问题， 望是可以理解的：它与管理科学的历史吻合。但这 难以期待由地方或学校 自行解决，而需诉诸 “自上 种改革的一个显而易见的典型就是改革工厂……。 而下”的教育改革。 “白上而下”的改革模式具有 教师是教育流水线上的工人；学生是产品；学监是 “照章办事”等科层特征，改革从启动到实施更容 最高行政长官，学校受托人是董事，纳税人就是股 易推进。然而 ，面对社会环境 中千变万化的实际 东。”Ⅲ显然 ，这种 “改革工厂”模式并没有真正 情境， “自上而下”式的教育改革在推进过程中往 理解改革的实施者 (教师)面对改革的真实想法， 往会遭遇 困境，尤其是在促进微观领域特别是在教 只是认为学校只要实施改革就能取得成功，而忽视 师教学理念与行为的深层次变革方面，这种改革方 了学校在改革过程中创造性地发展、完善改革的必 式很难奏效。而微观领域恰恰是决定教育改革能否 要性；只是要求学校发生积极的变化，而忽略了学 成功的关键所在。因此，有必要重新审视教育改革 校文化 自身的守成性和价值多元性；只是希望改革 的本质，探寻促进教育改革成功的有效途径。 能促使教师个体产生新思想和新的教学行为，而忽 一 、 教育改革是 “技术性改革”还是 “适应性 视了教师深层次的观念变化往往难以发生的现实； 变革”? 只是重视了教师个体的积极变化 ，而忽视 了教师群 “自上而下”的改革模式，在具体改革实践中 体间的互动对于改革的重要性；只是关注改革实施 遭遇困境，甚至会遭遇教师抵制，这并非偶然。从 结果 ，而忽视改革实施过程 中教师在精神上所承受 本质上来说，教育改革是一种 “适应性变革”而非 的巨大压力。这一切导致学校层面对外部改革的不 “技术性改革”。学校、教师作为一个适应性组织和 适应，进而使学校 (教师)倾 向于维持现状，而不 个体，它在本质上区别于受外部指令控制的机械系 愿意改革；即使被迫改革，也只是低水平的实施， 统。面对外部要求或环境变化，它们是需要逐步适 难 以实现深层次的改革。显然， “自上而下”的技 应的生命有机体。而 “自上而下”改革模式往往过 术性改革低估 了教育改革的复杂性 。 “技术性变 高估计了改革 “由外到内”的适应，忽视了最重要 革”以 “由外而内”为指 向，希望能找到标准的操 的学校层面 “由内向外”的逐步适应。那种认为通 作程序。 过 “自上而下”的改革就能解决学校课程中的诸多 与 “技术性改革”不 同， “适应性变革”更多 问题，教师就能转变 自身观念和行为的想法，显然 考虑在具体情境 中来实践，需要改革实施者在具体 将教育改革简单化 了。 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