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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形体“了1” 陈振宇1 陈振宁2 o、引 言 助词“了”是语法研究中一个谜一样的话题。令人迷惑之处主 要有两点：一是“了”的语法意义是什么?二是使用“了”的充分必 要条件是什么?从黎锦熙(1924)以来，研究者们众说纷纭，迄今尚 无定论。本文考察前一问题。 我们采用通用说法，把粘附在谓词(包括述结式等)后的“了” 称为词尾“了”，记为“了，”，把粘附于句末的“了”称为句尾“了”，记 为“了。”。另外，动词“了”的弱化形式“]ou”称为补语性的“了。”。 本文主要研究“了，”，不研究“了：”、“了。”。 本文研究对象是现代汉语中的“了。”句。为排除其他时间标 记的干扰，一律不考虑“了，”与“已经……(了。)”、“就……(了。)”、 “……了。”等搭配的例子，它们处于比“了，”更高的句法位置，有了 它们就不能称为“了，”句，而应称为“已经”句、“了。”句、“就”字句。 一、层次与推理 首先必须区分两个语法层次：助词“了，”和包含“了，”的句子。 最初的研究者并未自觉区分：黎锦熙(1924)认为后附助动词 188 现代汉语虚词研究与对外汉语教学(第二辑) 貌，吕叔湘、朱德熙(1952)说“了。”表示行为的结束。他们都未说 明这究竟是“了，”的意义还是“了。”句的意义。 林裕文(1959)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他也认为“了，”表示完成， 但他说：“这儿所谓‘完成’，不是指整个活动的结束，而是指动作在 某个时间内告一段落。” 20世纪80年代后期，“实现”说逐渐形成，并对以前的观点加 以了批判。刘勋宁(1988)仔细考察了“了”字句的各种情况，论证 了“了，”不是表示动作行为的结束。我们认为，刘实际上是自觉地 把“了，”和“了。”句区别开来。“了，”的语法意义是抽象的，即刘所 说的“实现”；而“了，”句则由于动词、形容词及其他语法成分的不 同，而实现为不同的具体的意义。 以后的研究者大多自觉不自觉地做了这一区分。王还 象可分为两大类，每一类的典型代表分别是形容词和动词，或者 说，是状态和动作，“了。”与前者搭配往往意味状态的开始，与后者 搭配往往意味动作的结束。 张黎(1997)的“界变”说认为“了”有一个从抽象到具体的分析 过程，可反映为一个四层次的模式，从(1)到(4)越来越具体平实； 而从(4)到(1)越来越抽象概括： (1)认知平面：“了”的含义为界变； ． (2)功能平面：结束／进入； (3)意义平面：表语气“了”和表时体“了”等； (4)用法平面：关于“了”的各种用法。 王学群(2004)认为有三种具体的意义“终了界限达成、整体性 观察、开始界限达成”，而三者具有共性，它们都表示事件内部某一 阶段的界限性的达成(或发生)，可归纳为一个抽象的意义—— “达界”。 ． 2002年金立鑫有一篇著名的论文《词尾“了”的时体意义及其 完形体‘了，。 句法条件》。他试图用实验科学的方法，从最简单的研究对象开 始，从最原始的概念出发，遵循由简单到复杂的程序，澄清“了”旬 的语义层次。最简单的成分加上宾语和主语后会有所变化，经过 步步推衍，最后归纳总结为以下三条：(注意：这里的“体”实为句 子的体意义) “状态延续”体：[处所主语／非持续性动词／形容词]+了。 “结束”体：[弱持续性动词施事主语句／动词后时段成分] +了。 “行为延续”体：强持续性动词施事主语句+了。 需要说明的是，今所谓“状态延续”、“行为延续”，在其他人那 里称为“起始”，即状态、行为已经开始并在延续中。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助词“了，”有一个抽象的语法意义，记为“M丁”； (2)句子的其他部分在时间性质上可分为不同的类，每一类 具有不同的时间性质，记为“M。”； (3)“了。”与句子其他部分的关系反映一种语法关系意义，记 为“ME一了”； (4)“了，”句的意义是具体的，记为“M”。它由前面三者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