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国际社会整体义务在国际法效力层级中的地位——从奥兰海峡的通行制度争议谈起.pdfVIP

第 31卷第 1期 研究生法学 Vo1．3lNo．I 2016年2月 GraduateLaw Review．CUPL Feb．2016 论对国际社会整体义务在国际法 效力层级 中的地位 从奥兰海峡的通行制度争议谈起 宋 可’ [摘 要] 自从对国际社会整体义务在 1970年 “巴塞罗那牵引案”以司法判例的形式确立后，其 对 国际法理论发展和立法产生深刻影响，而且诸多国际公法学家在其著述 中认为整体义务和强行法 好比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其效力层级高于一般条约义务。这种认可整体义务具有比一般条约义务更 高效力层级的理论被称为 “整体义务更高层级理论”。然而 国际海洋法领域的近期争议，即奥兰海峡 通行制度的争议打开 了理论界对整体义务的效力层级进行反思的大门。假定整体义务效力层级高于 一 般条约义务，则奥兰海峡应-3然性地适用建立在整体义务基础上的无害通过制度而非 《联合国海洋 法公约》规定的过境通行制度，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本文 旨在 以此争议作为切入点，重新反思整 体义务在 国际法效力层级 中的地位。 [关键词] 整体义务 效力层级 奥兰海峡 引 言 奥兰群岛地处芬兰西南部，位于波的尼亚湾入 口处。该群岛距瑞典海岸4公里，居民讲瑞典语。 奥兰群岛现在属于芬兰的一个省，称为奥兰府，其保有高度 自治权。 1921年，国际联盟起草了一个国际条约以确认 1856年关于奥兰群岛非军事化地位的决定，即 《尊 重奥兰群岛不设防和中立地位的公约》【1]中(下称 “《奥兰群岛公约》”)，设定奥兰群岛为永久中立 地区。建立在奥兰群岛为永久中立区基础上，也在奥兰地区星罗棋布的国际海峡 (下称 “奥兰海峡”) 规定了无害通过制度。根据 《奥兰群岛公约》第2款，奥兰群岛内的领海宽度为从海岸低潮线计算3 海里起。根据 《奥兰群岛公约》第 5款的规定可以推论 ，奥兰海峡适用领海无害通过制度，并允许军舰 无害通过。 1982年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下称 “《公约》”)第三部分规定国际海峡除少数例外情形，应适 用过境通行制度。芬兰是 《公约》缔约国。根据 《公约》规定，奥兰海峡是国际海峡，应适用过境通行 制度。 那么，现在就存在平行公约规制奥兰海峡的通行制度，且两个公约存在冲突之处。近年来奥兰海 峡通行制度争议在学界有激烈的讨论。芬兰作为海峡沿岸国认为应适用 《奥兰群岛公约》规定的无害 通过制度，认为其构成 《公约》第35条 (C)款 [2]国际海峡过境通行制度的例外情形。美国认为应优 宋可，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国际法学专业2014级硕士研究生(100088)，荷兰莱顿大学格老秀斯国际法研 究中心硕士研究生。 [1] 该公约于 1921年 10月20日在 日内瓦签署。L_N．T．S，Vo1．9，P．211． [2]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35条 ：“本部分(指第三部分用于国际航行的海峡)的任何规定不影响……(c)某些 海峡的法律制度，这种海峡的通过 已全部或部分地规定在长期存在、现行有效的专门关于这种海峡的国际公约中。” · 】08 · 论对国际社会整体义务在国际法效力层级中的地位 先适用 《公约》规定，即奥兰海峡应适用过境通行制度，《奥兰群岛公约》并不构成 《公约》第35条 (C) 款的例外情形。 从表面上看，芬兰面临着相互矛盾的条约义务。根据其作为 《奥兰群岛公约》缔约国的义务，在奥 兰海峡为永久中立区基础上应适用领海无害通过制度。但是根据 《公约》第三部分规定，在奥兰海峡 作为国际海峡基础上应过境通行制度。而且这样的条约义务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第一，两个公约 都没有规定效力终止的时间，因此就现在来看其条约效力在时间上是无限延展的。第二，两公约规定 条约义务是相互排斥的，所以我们很难通过条约解释来避免两个公约的条约义务的冲突。所以该争 议的核心是 《公约》和 《奥兰群岛公约》的优先适用问题。但究其法律问题的本质，其实是对国际社会 整体义务和条约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