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在天涯」.PDFVIP

語文天地 「斷腸 人在天涯」 論馬致遠〈天淨沙﹒秋思〉末句的節奏 鄧仕樑 香港中女大學中艾系 馬致遠的小令〈天掙沙﹒秋思〉是元散曲中瞻炙人口之作。全曲直日下: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塵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僅僅五旬，勾劃了不盡的蕭瑟秋意，而人在夕陽古道之上，更有不盡的思鄉情懷。 論結構，馬致遠此曲前三句句法結構相同，傳統吽做鼎足旬或扇面對。顯而易 見，作者用了九個詞，排列出整齊的三個六字旬，每句押韻。而九個詞中，除了「人 家」一詞可能是例外，各詞的構詞方式相同，都是形容詞加名詞構成的偏正結構。各 詞之間完全不用動詞或介詞表示關係，造成並列的組合。用現代批評術語說，可以吽 做景象並列。我們知道，在語言的一般使用上，表達要盡量清晰明確，因此語法結構 很重要，結構稍為不同，意義就可能不一樣。說理的文章，要求論證嚴謹，尤須使 用嚴密的句法結構。但在詩的語言中，語法的關係愈散漫，愈容易突出詩中的意象。 因為意象容易訴之於直覺，詩句中語言愈單純，意象愈加鮮明。而簡單的名詞，最能 直接顯示意象。譬如「明月照積雪 J 造句簡單而意象鮮明，此即鍾嶸所謂「直尋」。 王國維認為用典便難於「不隔 J 正是這個道理。 馬致遠此曲前面三旬的意象，無疑是配置得宜的。第一與第三旬，用了「枯」 「老」、「昏」、「古」、「瘦」諸形容詞，造成諧協的情調。而第二句則略有對比 作用。「小橋流水人家 J 本來可以看做恬靜懼意的村居生活間。但在秋風古道上的 行人眼中，這景象益發突出自己的漂泊無依。天地間一切事物，本來是客觀的存在， 但出現在詩作裹，必讀經過詩人主觀的選擇。因此同一場景，在流水旁邊的人家看 來，可能是平平無奇的，甚至可能是理想的避世之所，正如馬致遠男一首同以「秋，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