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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二令三人木”之解释 曹新民,乔聪玲 (航天科技集团 771 所子校,陕西 临潼 710060) 摘　要: 《红楼梦》第五回中的金陵十二钗册词, 解释甚多, 亦有纷争处, 王熙凤册词中”一从二令三人木”句即其一, 本 文结合文意, 具体分析,以求在前人基础上得出新的结论。 关键词: 《红楼梦》;王熙凤; 一从;二令; 三人木 中图分类号: I20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5128( 2002) S1—0033—02 一、疑难 《红楼梦》第五回王熙凤判词中“一从二令三人木”句, 前人或循脂砚斋批语“拆字法”演绎出“冷休”之意;或批语、考据 并重, 释为后文中相关情节。强调具体事件、字词的照应, 如周策纵先生认为此句照应的是《红楼梦》第六十七回的情节; 新 红学代表人物的胡适、俞平伯、林语堂诸先生则认为此句“无从解释”。 二、新的解答 对于这句诗的解释, 既应重视脂批,又不能囿于脂批。一是将画、诗、曲、词结合起来 ,整体判读, 分析解答;二是依脂批, 结合文意, 具体分析,进行新的诠释; 三是结合民俗进行解释, 也许更接近于正确。 画: 一片冰山,山上有一雌凤 诗: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身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 哭向金陵事更哀。 画解见前对第二种解释的评析中。 首句中采用了拆字法谜格。凡鸟,合起来是一个“凤”字, 点出册词照应人名。此拆字法源于《世说新语·简傲》: 此处反 用此法, 只是隐曲些。此句未见脂批,但部分用典同时用拆字法谜格则是无疑,喻虽是干才的凤姐, 惜不得其时, 末世而来, 示其难以大作为。这与《三国演义》中司马徽叹诸葛孔明“得其人不得其时”语有异曲同工之巧。这也是作者的感叹语。 第二句是对凤姐才干的赞语, 书中多有描写处, 似无异议。 第三句, 一从二令三人木,当指熙凤生活经历、生活态度和结局的。 “一从”:从一意,即女子出嫁为妇,指熙凤嫁到贾府为贾琏妻事, 这是熙凤一生辉煌的开始, 是重要的经历。“一从”之 “从”是跟随(从) , 而非听从。古人作诗填词, 常因表达需要而颠倒语序前后,例如本诗末句的“哭向金陵事更哀”,就应为“向 金陵哭(时)事更哀”。其例甚多,这种语法现象在古汉语中十分普遍。故而“一从”解为“从一”,指熙凤嫁到贾府为贾琏妻一 事。 小说中熙凤出场时, 已是贾府中孙媳,而且是管家理财、声名卓著的干才了。作者于此时写及,与黛玉、迎、探、惜三春等 人先出场, 后提及的册词手法是一致的,一来写出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害关系下的政治联姻, 使人物处于一个 广阔的社会背景中, 二来交代熙凤是贾府明媒正娶的孙媳, 又因王夫人关系, 成为贾府总管是顺理成章的, 此时写及,是补 述, 也是指出“名正则言顺”的地位。 “二令”, 乃二人之令,指熙凤惟遵贾母、王夫人二人之令而行。是她的生活态度,对生活的选择。在贾府,位尊者甚伙。外 有赦、政、珍、琏, 内有贾母, 邢、王二夫人和尤氏, 但实际的权威者, 荣府中只有二人: 一为贾母, 这是荣宁二府的太上皇, 荣 国府的至高无上的老封君, 权势、年龄和封建孝道 ,把她推向了极尊的地位。一言可定事之兴废、人之存亡。一为王夫人, 贾 政之妇, 荣国府主妇(贾政主贾府之外, 王夫人主内,夫妇一体,尊此即尊彼) ,是荣国府的总负责人。与熙凤,则有两重关系: 血缘上的姑侄关系, 位分上的婆媳关系。熙凤得任荣国府总管, 一是贾母的喜爱,二是贾母倚重的贾政、王夫人的信任, 尤其 是后者的力量。正因为如此, 聪明的熙凤亦明白自己地位权势的由来, 故而在荣宁府的内府,唯贾母、王夫人之令是从。熙凤 尊二人令而行之例, 《红楼梦》中摭拾皆是。 第三回中, 初见黛玉,作者写她的随机应变,闻令则动。正在又喜又悲之时, 贾母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抬我。你妹妹远 路才来, 身子又弱, 也才劝住了, 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 我一见了妹妹, 一心都在她身上, 又 2002 年增刊(增总第 8 期)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Vo l. 17　S 是喜欢, 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 该打,该打!”转悲为欢, 实乃尊老太太之“令”而行也。 第五十四回, 写凤姐深得贾母钟爱,而贾母在庆元宵的家宴上专门讲了一个小媳妇吃了猴儿尿因而变得聪明的笑话以 刺凤姐, 尤氏娄氏也说:“咱们这里准是吃了猴儿尿的, 别装没事人儿。”这突然的一刺是凤姐未料到的, 所以在大家都眼巴 巴地盼着凤姐讲笑话的时候, 她却说了个没有故事的故事, 刚开头就煞了尾,让大家听得“冰冷无味”。与往日的笑声连连形 成极大的反差。凤姐马上意识到这是一种失态与失礼, 因而又讲了一聋子放炮竹的故事来掩饰。深通生活技巧的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