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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江淮盐税机关考论 [曰]妹尾达彦著 赵强谭 在中国古代，食盐专卖历史悠久，唐后期尤为兴盛。有关唐代 盐专卖制度的研究，既要注重盐税征收制度.又不能忽视专卖制所 造成的私盐流通。近年来，实施专卖制度的行政组织状态已经基本 澄清。但是，设立于地方的上级盐税机关巡院和盐产地掌管盐税征 收的地方中下级盐税机关的状况，至今仍不够明确。本文拟就唐代 盐税机关的地理环境和机能，特别是对刘晏改革之后的通商法进 行探讨，以就教于学界同仁。 一、专卖价格的确立 专卖收入是以专卖价格的设立和经营为前提的。唐代盐专卖 价格的首要特征是价格统一。《新唐书·食货志》记载:德宗贞元 四年(788) ，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奏加民眠，自此江淮盐每斗亦增二 百，为钱三百一十，其后复增六十.河中两池盐每斗为钱三百七 十。江淮与河中两地的盐价相统一，而且前后变化不大.具有相对 稳定性。永贞元年(805) 九月，度支使奏江淮盐每斗减钱乙百二 十，榷二百五十。其河中两油盐请斗减钱二十六，榷三百。ω 从这 些史料中不难看出.唐代盐专卖价格的地区差很小.而且统一用铜 ω 《册府元龟》卷 493 。 - 328- 钱表示。专卖前每斗盐的市场价格为十钱，专卖后猛增了数十倍， 专卖价格很高。 这种过高的专卖价格不可避免地带来两种弊病z 一是盐税的 名义收入和实际收入差别很大，虚钱高涨。包佑在担任了下东水陆 运、两税、盐铁使期间，准许以潦器、缓绢等代替盐价，虽不可用者 亦高估而售之，广虚数以罔上。Q)二是造成了大量的私盐流通。 亭户冒法，私蕾不绝，巡捕之卒，遍于州县。盐估益贵，商人乘时射 利，远乡贫民困高估，至有谈食者。③危害了正常的盐专卖秩序。 由于各盐税机关的地理环境与盐的质量均有区别，盐的虚钱额与 加价支出额并不一致。实际上，各地的盐税机关可以根据盐的运费 和质量适当考虑，确定本地盐的专卖价格。 但是，国家统一设立的盐专卖价格对市场价格而言，仍不失为 一种标尺。建中三年(782) ，唐政府为了筹集军费，对付河北诸藩镇 的叛乱，加价榷盐，把江淮盐的专卖价格从每斗一百一十钱骤增到 三百一十钱，市场盐价随着暴涨，正如陆费所言近者军费日益， 榷价日重。至有以谷一斗易盐一升。本末相逾，科条益峻，念彼贫 匾，何能自兹1 五昧失和，百疾生害。以兹夭毙，实为痛伤。③有些 地区甚至到了以谷数斗易盐一升的程度。@百姓生活陷入危机。 无疑，政府在江淮地区的盐税收入与盐专卖价格是密不可分 的二专卖价格的猛增，引起市场盐价的暴涨，从而导致私盐泛滥，官 盐滞销，专卖收入减少。相反，专卖价格偏低，市场盐价比较稳定， 官盐通畅，薄利多销，专卖收入有增无减。因此，各地盐税机关在确 定专卖价格时，往往互相沟通，力求在国家统)指导价格之下取得 一致。 ① 《新唐书》卷 54 。 ② 《新唐书》卷 54。 ③ 《唐陆宜公翰苑集》卷 4 。 ④ 《新唐书》卷 54 。 二、江淮盐税机关的经济环境 唐朝后期，政府设立于江淮地区的主要盐专卖机关有巡院、盐 监和盐场。对此，高桥继男先生做过初步考证。但是他对盐监、盐 场等地方专卖机关的论述语焉不详·何为主要盐税机关尚不明确， 各盐税机关的经济地理环境亦未作介绍。这便是下面要向读者披 露的史实。 (-)专卖机关的设置 首先从盐监开始研究。《舆地纪胜》和《元和郡县志》记述了九 世纪初江淮沿海一带有代表性的四个盐监，即扬州的海陵监、楚州 的盐城监、苏州的嘉兴蓝和杭州的临平监。 海陵监位于海陵县境内，岁煮盐六十万石，而楚州盐城，浙西 嘉兴、临平两监所出吹焉，计每岁天下盐利，当租赋三分之一。咱 这里提到的盐城监，下辖盐亭一百二十三所，盐课四十五万石，今 官中置盐监以收其利，每岁煮盐四十王万石。③另外，存掘可莹的 越州兰亭监，每年配课盐四十万六千七十四石一斗。③由此可 见，官方公布的唐代主要盐监的产盐量大致在四十万石到六十万 石之间。这是一个很保守的数字，实际上远不止此。贞元十七年 (80 1) ，江淮沿海一带十个最有影响的地方盐税机关当中，有六个 大型盐监的制盐量高边三百万石。④这些盐监在发售食盐的时候· 按官方专卖价脱手，直接为政府征缴高额1盐税，盐监由此成为基本 的盐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