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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贯注生态关怀的寓言 　　【摘要】《孔雀的叫喊》是全中国,也是全世界唯一一部写三峡的书。在本书中,作者虹影对三峡的人民、三峡的自然生态环境充满了深挚的关怀,对三峡乃至中国的现代化历史进程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可以说,《孔雀的叫喊》是一部贯注生态关怀的寓言。本文即从生态批评的角度入手,深入解析该寓言的实质,并挖掘该寓言对三峡、对中国、乃至对全人类生存的深刻启示。 　　【关键词】生态批评;三峡;人与自然;转世轮回;关怀 　　 　　《孔雀的叫喊》是全中国,也是全世界唯一一部写三峡的书,也是作者虹影最心爱的书。虹影说,她是长江的女儿,三峡的女儿,写一部关于三峡的书,是她的愿望。因为她与三峡有切身情感的联系,她希望她的母亲河――长江――两岸的人民永远幸福。 　　虹影对三峡的人民,一些无名的人民,充满了关切;对三峡库区的自然生态环境给予了高度关注;甚至“她的目光还穿透了历史与现实之间布满迷雾的屏障,直达一个时代最隐蔽的境地”,将中国的历史、草民的历史一并纳入她深切的人文关怀中。可以说,《孔雀的叫喊》是一部贯注生态关怀的寓言。本文即从生态批评的角度入手,深入解析该寓言的实质,并挖掘该寓言对三峡、对中国、乃至对人类生存的深刻启示。 　　一、生态批评 　　生态批评是在全球性日益恶化的生态环境和日益深化的生态危机的语境中,在风起云涌的“绿色运动”的感召下,文艺批评领域掀起的一股绿色批评浪潮。然而生态批评关注的不仅仅是与自然和生态相关的文学艺术,而是它常常要超越文学的界限,从而在更宽广的文化层面上来考察自然,考察人与自然的关系。“准确的说,生态批评是借用现代生态学观点,从生态视野观察文化和文学艺术的一种批评,是探讨文学艺术乃至整个文化与自然、社会及人的精神状态的关系的批评”。它不仅要解构人类中心主义的宇宙观和生活方式,还要建构一种以生态整体利益为宗旨的自然的、生态的、绿色的、可持续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重建一种新型的人与自然的关系。 　　《孔雀的叫喊》是虹影对宋元明年间流行的“度柳翠”故事的改写,这个故事讲的是一段因果报应、转世轮回的孽缘。而《孔雀的叫喊》也讲了一个转世轮回的故事,它不仅是人前生今世的轮回,而且也是自然环境在一大段历史时期里的变迁,同时还包括人与自然关系的因果报应。 　　二、人的前生今世的轮回。 　　《孔雀的叫喊》表面上讲述了两代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柳璀是玉通禅师的转世,陈月明是妓女红莲的转世。而玉通禅师和妓女红莲,则是在那个风起云涌的革命战争年代,被柳璀的父亲,即柳专员,蛮横、残暴杀害的一对无辜的“奸夫淫妇”。而作为红莲和玉通的转世,陈月明在一次民意请愿中也被粗暴而无辜地抓了起来,柳璀也无缘无故地卷入其中,二人被一起关进监牢。而他俩被关押的监牢正是当年关押红莲和玉通的地方。当柳璀和月明被反绑在一起扔进一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牢房里时,柳璀“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过这种强烈感觉,好像有声音在对她说,前世我们在一起。” 　　人世的轮回不止体现在上述几人身上,还体现在柳璀和陈月明与他们的父母亲身上。柳璀的父亲是学生投军,母亲是苏南人,1949年底随解放军进入重庆工作并结婚。1951年父亲被派往川江北岸一代,任良县地区专员。那时母亲已有身孕,因想念丈夫,就一个人坐船跑到良县去找他。而柳璀回国后在北京科学院遗传所里从事遗传基因方面的研究,她的丈夫李路生在良县三峡坝区任平湖开发公司总经理。也是因为婚姻的问题,柳璀从北京飞去良县去找丈夫。不巧的是,柳璀从北京飞去良县的时候,李路生从良县飞去北京开会,二人正好在空中错开了。现在李路生又从北京飞来良县找她。“这个世道真是反了。当年母亲追到良县来找丈夫,这个至今还是她丈夫的男人要到良县来找她。” 　　另外,那个当年因不满柳专员蛮横、残暴政治的陈营长和陈阿姨,后来陈营长被降级,留在地方上,最后两人都以反党罪名开除党籍和干部队伍,一辈子成了靠双手自己挣饭吃的平头百姓。”而柳专员后来靠装傻才成为“不倒翁”,正是由于他的“不卷入”式成功,成为被人往死里整的最重要原因。再加上自己妻子的揭发,柳专员最后从12楼跳下,摔得粉碎。即使这样,柳璀也不肯哭泣,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赎清了罪,还清了债”。 　　“毕竟,有谁能抵达自己生前的世界呢?”如此众多的轮回转世,使我们不得不相信佛家的因果报应说。然而虹影不只是简单的讲这么一个因果报应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融入了虹影对这段历史的沉思。究竟谁在主宰历史演进的方向?谁才有权力言说历史?柳专员?陈营长、陈阿姨?还是玉通禅师、妓女红莲?虹影将平头百姓、无名人民的声音和态度从那段历史的漩涡里挖出来,纳入柏杨“大历史”的合奏曲中。这样,历史便呈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另一番模样。历史不是某一个人言说的,而是所有人、所有声音共同合成的一部多声部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