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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孔子论学习 (上)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 焉，可谓好学也已。 — — 《论语 ·学而》 君子吃饭不贪求满足，居住不贪求安逸，做事勤敏，说话谨填，求 教于有道德的人来端正自己，这样就可以称得上是好学了。 囝圜 这句话讲的是学习方法问题。在孔子看来，什么是好学呢?至少 需要满足这几个条件：一是不过分关注外在的物质条件，即 食“无求 饱，居无求安”；二是善于实践运用，即 敏“于事”；三是谦虚谨慎， 即 “慎于言”；四是注意向其他人学习，即 “就有道而正焉”。对外在 物质条件的淡泊，既是孑L子对治学的要求，也是他对人生的态度。比 如，孑L子还曾说过：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 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在对最喜爱的弟子颜回的评论中，孔子特 别提到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并 接连说了『’两次 “贤哉回也．，’!当然，我们今天重读这些，不是要否定物 质条件的改善，而是要从这种安贫乐道的人生哲学中提醒自己，不要 被外在的物质所牵绊，甚至成为物质的奴隶，以至于忘记了学习的志 孔予 选粹 21 趣与人生的自由。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 — 论《语 ·为政》 知道就是知道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聪明呀! 圈 最后一个 知“”通 “智”，意思是智慧。这句话是孔子对子路的教 诲。子路为人耿直鲁莽，好勇力，未拜孑L子为师之前甚至曾经欺凌过 ：L子，后来虽被孔子感化，但脾性不改，从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与：L子 言谈也常直来直往。孔子深知子路性格，对其又爱又气，既不吝表扬 他，也时常批评他。这句话就是告诫子路要克服爱炫耀的缺点，凡事 谦虚诚恳，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不可自以为是、自 欺欺人。这句话很多人都耳熟能详，但真正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人 的认知总是有限的，总有不懂的地方，不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 装懂。然而现实中，因为面子、虚荣而故作玄虚、强不知以为知的例 子，难道还少见吗? 朝闻道，夕死可矣。 — — 《论语 ·里仁》 早晨领悟了真理，即使当晚死去也是值得的。 圈 先秦诸子百家争鸣时期，各种思想交流碰撞，反映在一些名词术 语上，不同的学派同时使用，但其中指向的寓意却大不相同。比如， 道家常用 道“”这个词，孑L子在这里也用 道“”，但显然不是道家所指 的 天“道”，而更多的是 人‘‘道”，即治政之道、修身之道。在这里，孑L 子将他心中的道放在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以至于一朝闻道，虽死无 憾。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里的 “道”也具有了终极意义。换句话说， 儒家虽然强调人世，强调实践与行动，但它并不因此就是低层次的， 而同样具有终极色彩，值得人们用生命去追求。我们现在常说，人 应当有些理想，有点精神，应当有时仰望—下星空，而不仅仅是专注 自己脚下那一亩三分地，这与孑L子所说对 道“”的追求，本质上是相 通的。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 — 论《语 · 台长》 在只有十户人家居住的地方，也一定会有像我一样既忠心又诚信 的人，只是不如我喜爱学习罢了。 圈 这句话可以看作是孔子的自我评价。孑L子谦虚地表示自己在 忠信方面不是最突出的，因为即使是 “十室之邑”这样的小地方也 有像他这样忠信之人，然而在好学方面，却少有人能够像他那样孜 孜不倦。孔子的道德风范世人共睹，他却以 忠“信”为对比来强调自 己 “好学”的特点，这也再次印证了孔子对于 “学”的强调。孑L子在 当时就以博学多识闻名于世，然而，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的 “博学多识”正是建立在好学、勤学、苦学的基础之上，而非生而 知之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