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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普通话来说禅 林闻巽 2013年 2月 有一次在一个禅修讲座上，学员实在忍不住了，举手说，老师，请您用普通话。 讲课的和尚法师很纳闷，我没有用方言呀，而且我是北方人生下来就是普通话呀。 和尚没有认识到他讲课用到的词语全都是他们庙里面谈佛经时候的技术语言。这 使我想到，我们计算机软件公司在为客户做培训的时候，软件工程师是不能登台 讲课的，讲课的人其实不懂计算机，更不懂编程，他必须用计算机用户的业务和 普通人的语言来讲如何用这个软件来做工作，比如人事、财务、营销，而不能用 计算机程序语言来讲。你的用户又不编程，也没有任何编程的需要，他们不过是 用这个软件代替平常的纸笔和业务规范做一些记录和整理而已，你教他们编程和 他们的业务无关。同理，如果你给有兴趣学习一些禅修的普通人讲课，他们也不 想出家当和尚、不想修成菩萨、佛爷，你就应该用普通人的语言，不然会使人反 感，觉得你是在培训和尚诱导以至于误导别人出家。当然如果是很明确的和尚职 业培训，那就是应该的了。 禅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首先要知道这个字其实本身什么中文意义都没有，就是 一个印度语名词的音译，一个外国话的发音，比如说“拜拜”等于再见、打的等 于坐出租车，用常了也成为中文了，只不过这些词简单，你用习惯就知道意思了， 不用翻译。那么禅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的？就是“安心啦”、“别胡思乱想啦”、 吃个定心丸、定定神、把心放到肚子里啦，等等这样的意思。那么禅定的意思就 1 是安心定神、修禅就是训练使得你心安神定。总的来说是为了去除烦恼，就这么 点事儿。那么平常为什么人让你安下心来而不叫你禅啦禅啦的？因为这个词被宗 教化专有化了，不像打的那样成为日常用语。很多专业化的词其实已经失去了原 本的意思，你必须知道他的真正含义。比如“民主”，中文字义可以是以民为主、 人民做主，也可以是我是人民之主，民字和主字拼在一起如果你不做解释是没有 意义的。民主是人民做主以民为主吗？不是，民主国家的选举只是让人民从有限 的一两个人中选出他们的领袖，而这一两个人其实绝大多数老百姓都不认识。而 且一旦被选上了，他就是总统，他说了算，民只有随从，以他为主，他是人民之 主。但是你这么说人人都说你歪曲民主。所以最早翻译这个词的人没法翻译，只 是用了“德默克西”发音，后来的智者知识分子发明了中文的“民主”。我现在 想想，还不如一直叫德默克西反而好的多，因为这东西是一整套的制度和有着一 套制度下的行为，不是一两个似是而非的中国字就能说得通的。禅这个东西也是 如此，你翻译成安心，真正的佛学家们以及佛教徒们觉得不够，远远不够，禅里 面有智慧、有大智慧、有觉悟、有大觉悟。如果你翻译成菩萨心、佛性，这跟不 翻译一样，菩萨和佛也是印度语的发音，没有意义，而且别人也照样听不懂，所 以仍然叫“禅”反而没有争议。禅就禅吧，说了这一大套可能你理解了，可能你 更糊涂了。那就安下心来往下说。 烦恼这个东西大概是人生一大憾事，饥饿、病痛、烦恼三大苦。人为什么会有烦 恼？没饭吃饿得慌、吃太饱了撑得慌，慌，就是烦恼的一种。烦恼有很多种，心 慌、恐惧、生气、伤心、忧愁等等，古人也叫喜怒哀乐，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 有烦恼。如何解决烦恼？如何解决没饭吃饿得慌、吃太饱了撑得慌的烦恼？就是 2 不要饿着也不要撑着，很简单，老人都会说三顿按时吃饭，别吃太多。同样的， 官太小了总想升官、官太大了怕被双规。那么你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官，而 且最好还留有余地，就是你的官位最好比你的能力总是小那么一点，你就没有这 个烦恼。你能想通这个而且能够做得到，能够时刻都做到，你就永远没有烦恼， 或者是把烦恼降低到最大的程度。如果用术语来说，你就禅定了，你就禅修修 很成功。你有没有真的在学佛学禅，可能没有，可能你都没听说过，但是恭喜你， 你已经修禅毕业了。和尚可能学的非常好，还可以给你讲出一大套，讲的天花乱 坠到你都听不懂，你会以为他一定是修禅博士毕业了，但是和尚可能还在为自己 没有升上知客、首座、方丈而烦恼，这和尚其实连小学都没毕业。和尚还是和尚、 禅还是禅，他哥两谁也不认识谁。 一说起禅定，大概很多人都会想到的就是一个和尚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地上，一动 不动，脑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思想，没有念头，静静的入定了。这不是禅定，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