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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与中国儒家思想对城市规划的启发 梁鹤年 加拿大女王大学教授 我发言的题目是 《柏拉图与中国儒家思想对城市规划的启发》。 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拉菲尔 (Raphael) 的名作 “雅典哲学家” 画上有几十位历史上最有地位的哲人。 中央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 德。 柏拉图左手拿着 《宇宙论》 (Timaeus, 写于公元前360年), 右手伸出食指, 作势向上, 意味他 关注的是天上、 永恒、 顿悟、 君王。 他的宇宙观渗透他整套哲学思想, 他以 “恒” 贯切宇宙与人生。 一、 柏拉图思想中的 “天道” 与 “义” 柏拉图观察到宇宙之美和秩序, 认定这个宇宙必是经由一个有理性、 有目的、 有善意的神按照 一个不变、 永恒的 “模型” 营造出来的。 这个模型就是 “天道”。 柏拉图认为无论是国家和个人都要 遵从 “天道” 和 “义” 的秩序。 柏拉图的 《宇宙论》 就是要世人知道 “天道”, 模仿 “天道”, 也 就是去向 “真”。柏拉图的宇宙观产生他的伦理观和政治观, 伦理观是修心, 政治观是待人, 都是强 调如何在人世间模仿 “天道”, 特别是 “义” (Justice)。 “义” 在古希腊是非常重要的理念。 在他的 宇宙观里面, 人的灵魂分为理性、 意志、 肉欲, 这三部分要怎么样安排才合理, 这个合理性就是义。 “义人” 的意思是他的灵魂各部分各安职守, 理性部分以智慧去管理整个灵魂, 意志听从理性的指 挥, 理性与意志共同节制肉欲部分, 如果这三个部分有共识, 以理性为最高主人, 这个人就是义人。 所以 “义” 其实就是完美的秩序与完美的平衡, 秩序是如何去排列灵魂各部分, 平衡是怎么样去管 治。 完美秩序是按每一部分的才能去分等, 完美平衡是按整体的利益去管治。 以 “义” 就是按功能、 按能力分工, 按经济利益来管治, 人也是, 国家也是。 “义” 的具体表现是和谐, 和谐是看得见的, 义是看不见的, 和谐是客观情况, 灵魂是理性的, 国家相应的部分是治国阶级, 灵魂是意志, 国家 相应的是卫国阶级, 灵魂是肉欲的, 国家相应的是生产阶级, 如果三个都各适其位、 各尽其才, 共 同为整个灵魂谋求最大的行为, 那这样的人就是义人, 国就是义邦。 ·132 · 长三角地区城市文化建设与发展研究 二、 “天道” 对城市规划的意义 “天道” 对城市规则有什么意义? 它的特性是 “恒”。 “恒” 就是不变、 永远存在。 天地尽头、 历史终结, 你不在、 我也不在, 但 “天道” 在。 这对城市规划有什么启发? 首先, 我们搞城市规划, 是建立在一些不能以经验去 “证明” 的信念之上, 起码有四个, 第一是明天会来, 谁也不知道, 但 是我们要相信。 谁都期望明天要来, 就算明天没有来, 但是我们要相信明天一定会来。 第二是明天 会比今天好, 我们一定要相信。 第三是比较好的明天可以通过人的努力达到, 这也是不能证明的, 但是美好是来自人力的, 不是偶然或运气。 第四是带来美好明天的努力包括了规划。 “明天会来” 就 是永远有明天, 这需要信仰, 明天会比今天好就是希望, 信仰加上希望就是我们永远乐观。 “信仰” 与 “希望” 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力量。 有了信仰和希望, 人生观就完全改变: 对今天的不满变成对明 天的期待, 人生态度也就变成积极。 信仰和希望提升人的视线: 不单是瞪着我们站着的地方, 而是 望向我们可以去的地方。 为此, 我们的眼界就高了, 我们的胸襟就大了。 较好的明天可通过人的努 力得到, 是一种鼓舞、 鞭策, 叫我们永远努力。 从儒家这里去演绎, 就是 “诚”, “诚者, 不勉而中, 不思而得, 从容中道, 圣人也。 诚之者, 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按柏拉图的思路, 永恒的东西才值得 坚持, 才必须坚持, 这就是 “固执”。 择善就是寻找一些永恒的标准, 固执就是坚持这些标准。 三、 “义” 对城市规划的启示 带来美好明天的努力包括了规划, “义” 对城市规划的启示体现在城市空间布局的 “合理秩序” 上。 代理美好明天的努力包括了规划, 《中庸》 说事前要定则不困, 行前定则不疚, 道前定则不穷, 言、 事、 行、 道好好地 “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