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上海名妓、文人与娱乐文化.PDF

書評 情愛上海:名妓、文人與娛樂文化 連玲玲* 回 車 名 Shanghai Love: Courtesans, Inte /l ectuals, and Entertainment Culture, 1850-1910 者 Catherine Yeh (葉凱蒂) 作 出版時地 Seattle: University ofWashington Press , 2006 頁次 x+430 頁 自從賀蕭(份Gail He叮r油S 分別以英文及法文出版關於上海娟妓的著作娟妓史再度成為學界關 注的焦點之一，不但再版相關史料 2 也吸引學者從不同的角度繼續從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助研究員 Gail Hershatter,Dangerous Pleasure: Prostitution and Modemity in Twentieth-Century Shanghai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mia Press , 1997). Christian Henriot, Be/l es de Shanghai. Prostitution et sexualité en Chine aux XIXe-XXe siècles (Paris, Editions du CNRS , 1997). 後者另有英譯本:Prostitution in Shanghai. A Social History, 1849-1949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 2001). 2 例如1935 年王書奴所著、由上海生活書店出版的《中圈娟妓史) ，從1988年以後， 至少有回家出版社重印過。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15 期 (2007 年 12 月)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6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第 15 期 事娟妓研究。 3 任教於波士頓大學的葉凱蒂教授，花費將近20 年才完成 的新著〈情愛上海〉一書，採取不同於賀蕭及安克強的視角，重新詮釋 清季上海妓女於建構娛樂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與文人的互動情 形。賀蕭把討論重點放在知識分子及國家對媳妓的態度，她認為在層層 的論述中，相對靜默的娟妓成為「他者J 因而娟妓問題其實是權力支 配者展現意志的一種論述工具，不論是社會改革的主張，或是規範娟妓 的法令，最終目的均在於建立「現代國家」。儘管賀蕭承認「下屬階級」 (Subaltern) 有發言的可能性，然而知識分子及國家仍是最主要的知識生 產者，他們掌握了再現娟妓問題的關鍵。相較於賀蕭的「後結構主義」 色彩，安克強則採取 í~專統」社會史的研究取徑，閱讀大量的警政及外 交部門檔案，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審視上海娟妓一一它代表的是蘊涵 巨大利潤的市場，以女性身體為交易標的，尤其到了 20 世紀，娟妓業更 直接面向普羅大眾，娟妓的階級界線也變得模糊。妓女的極度商品化及 情慾化，複製了不平等的性別關係同時女性也在各種方式的剝削下， 帶著從屬地位的文化烙印。 雖然賀蕭與安克強的研究取徑大相逕庭，然而他們均把姐妓定位為 父權制度下的「受害者」一一不論是女性身體受到摧殘，或是女性工作 權(若「賣淫」可以視為一種工作權的話)受到剝奪。葉凱蒂所描繪的晚 清妓女，則呈現截然不同的文化氛圍及性別關係:她們不但是精打細算、 銷妹必較的生意人，更諾熟人際關係技巧、在許多場合均能左右逢源。 換言之，葉凱蒂筆下的晚清妓女，完全能掌握當時租界的政經優勢，並 且能夠在上海灘呼風喚雨，她們甚至還可稱為 19 世紀中葉以來中國內憂 外患下的獲利者;這完全打破以往對娟妓的印象。此外，作者並不將娟 妓業視為一種「社會的邪惡J (soc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