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和人类学视野下的古史重建——略论李济的上古史研究.pdfVIP

历史教学问题 2015年第5期 考古和人类学视野下的古史重建* ———略论李济的上古史研究 杨 天 通 （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上海 200241） 摘 要：20世纪以后，在现代科学观念的浸润下，传统中国的古史系统受到了极大冲击，同时也激发起 新史家以科学方法重建古史的雄心，李济便是其中的重要代表之一。其跨学科的宽广视野和以田野考古为 主基的上古史探索路径，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上，都给后人留下了诸多的启示。 关键词：考古学；人类学；李济；古史重建 ① 2 工作”。 在 0世纪以后，在现代科学观念的浸润下，传统 1962年发表的《再谈中国上古史的重建 中国的古史系统受到了极大冲击，同时也激发起新 问题》中，他更就多年的实践和思考，对上古史研究 史家以科学方法重建古史的雄心，李济便是其中的 方法等问题提出了较系统的看法。 重要代表之一。其跨学科的宽广视野和以田野考古 在资料方面，他认为应关注七大类材料：（1）与 为主基的上古史探索路径，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 东亚地区“人类原始”有关的资料。这些材料，大半 上，都给后人留下了诸多的启示。 属于人体解剖学与生物学，并大多涉及东亚现代地 形未形成之前的地理和生态环境等问题。 （2）与东 一、多学科视阈下的古史观 亚有关的地质、气象、古生物等各类科学资料。 （3） 人类的文化遗迹，亦即史前考古学寻找和研究的主 作为中国现代考古学创建者，李济始终将考古 要对象。（4）体质人类学材料。（5）“狭义考古学”资 学视为历史学的分支，在他看来，田野考古本只是 料，包括过去古器物学家一般所承认的考古资料， 史学之一科，其“责任是用自然科学的手段，搜集人 大半属于有文字记录的时期，特别是经过现代科学 类历史材料，整理出来，供史学家采用，这本是一件 严格处理和审定的重要材料。（6）民族学资料。（7） 分不开的事情。但是有些所谓现代组织的国家，却 历代所存有关秦以前历史纪录。这七大类材料，虽 把这门学问强分为两科，考古与历史互不相关；史 分属体质人类学、古生物学、史前考古学、民族学等 学仍是政客的工具，考古只能局部地发展。如此与 多门学科，但都是研究中国人种及其文化来源的重 史学绝缘的考古学是不能有多大进步的。这种不自 要依据。 然的分离，我们希望在中国可以避免”。并强调：健 关于中国上古史的时间跨度，李济主张应从人 ② 全的民族意识，必须建立在真实可靠的历史上，而 类原始时代直至春秋战国。 具体来说，可以新石器 “要建设一部信史，发展考古学是一种必要的初步 时代的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等作为中国文明的起 本文为国家社科2014年度项目(编号14BZS125)的阶段性成果。 * 作者简介：杨天通，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博士研究生。 ① 李济：《〈田野考古报告〉编辑大旨》，张光直编：《李济文集》第一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32、333页， ② 第408—410页。 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