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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 多彩的马克思和我们的选择 ◎杨文虎 马克思主义理论具有巨大的思想力量，产生了连它的敌人都无 法否认的深刻影响，世界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马克思主义者。但不 是所有标榜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都是马克思主义的。至于我们自己， 确实不能因为开放性的理论诉求，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往马克思主义 理论中塞。马克思主义不是一种无边的理论。但反过来我们也不 能把马克思主义的边界想象得太狭窄。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具有 跨世纪跨国界影响的理论体系，它本身是无比丰富的。而作为马克 思主义理论体系一个组成部分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同样也是无 比丰富的。它不仅从其理论母体中汲取了极其丰厚的营养，还从它 与它的特定对象——文学艺术的关系上，占有了更为千姿百态的多 样性。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丰富性，源自其创始人丰富多样的创造性 人格及其方法的革命性和批判性特质。 42 [多彰的马克思和我们的选择] 一 、 具有“各个不同方面”精神性质的马克思 “你们赞美大自然的悦人心目的千变万化和无穷无尽的丰富的 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和紫罗兰散发出同样的芳香，但你们为 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的形式 呢?”这是马克思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一文中的著名的 话。这段话不仅肯定了客观世界具有千变万化的无穷多样性，也对 主观世界的多样化作出了肯定性立场的鲜明表达。正是基于这样 的立场，马克思才会强调： 同一个对象在不同的个人身上会获得不同的反映，并使 自己 的各个不同方面变成同样多的不同的精神性质。。 任何一个事物都具有“自己的各个不同的方面”，才会在不同的 个人身上获得各种不同的反映。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当然也不可 能例外，它本身就是其经典作家本人的“各个不同方面”所产生的 “不同的精神性质”的一种体现。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精神世界极 其丰富多样的人，他们知识渊博，兴趣广泛，热爱自由，仇恨专制。 按理说，这样明显的事实是不应该被无视的。但后世的现实是由于 革命斗争的实际需要和历史撰写的特殊动机，我们常常只看到作为 革命家一面的马克思，而忽略了作为人的一面的马克思；常常只看 到具有深刻理性一面的马克思，而漠视有着丰富感性一面的马克 思；常常只看到成熟后因而理论志向坚定一面的马克思，而忘了年 轻时怀抱多种人生理想的马克思。这种有意或无意的选择性遗忘， 使我们看到了一个如纯净水一样单一的马克思，一种只有革命元素 而没有其他成分的马克思主义。就像只喝纯净水不利于人的健康 43 【马克思主义文论与当代中圈] 一 样，只知道单一的马克思，对我们完整理解马克思主义并没有好 处，尤其对掌握马克思的文学理论思想更是不利。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本人都是追求多样化的人。就连居住在 什么地方，都有着多样化方面的考量。马克思和恩格斯是德国人， 但他们后来都选择定居在英国的伦敦。伦敦在居住环境方面并不 优越，天气阴郁，人们习惯于互不往来，过着门窗紧闭的室内生活。 在选择伦敦之前，他们青睐或居住过巴黎，巴黎漂亮，更富活力和生 活乐趣。但为什么最终他们都不选择巴黎而选择了住在伦敦?就 是因为伦敦更多样化，伦敦人更能容纳多样化，不以自我为中心。 恩格斯在给敏·考茨基的信中说： 我熟悉和喜爱巴黎，但是，如果要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定居在 伦敦，而不愿在巴黎。为了真正享受巴黎，自己就要变成巴黎人， 具有巴黎人的一切偏见，首先只对巴黎的事物感兴趣，惯于相信巴 黎是世界的中心，是一切的一切。伦敦不如巴黎漂亮，但是比巴黎 雄伟，它是世界贸易的真正的中心，而且也多样化得多。此外，伦 敦还容许对整个周围世界保持中立，而这对于科学的甚至艺术的 公正态度是必要的。0 如果不是容忍多样化，伦敦警察局怎么会不刁难梦想推翻资本 主义制度的马克思，利用其一切设施来打造自己的理论武器?更重 要的，如果不是推崇多样化，马克思、恩格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