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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法国经纪人的东方商业梦 一间只有一个人的法国经纪公司和内蒙古广电合唱团一起走遍法国，但15－XX年里操办了不下五六千场巡演，与法国上千名一年只做一两场演出小打小闹的经纪人不同，谢杜是大佬，一个合唱团一做就是二三十场。“这有点像赌博，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能卖多少票，但我喜欢，一是能接触到自己钟爱的合唱艺术，二是可以全世界跑，三是可以跟各种很有意思的人打交道。” XX年的10月，谢杜没有选择退休，而是选择了一场长达一个月的新“赌博”一一内蒙古广播电视合唱团环法巡演，这是谢杜第一次操办中国演出团巡演，也是内蒙古广电合唱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商业巡演。在谢杜最早的规划中，这本是一场穿越欧洲的演出，但因为“奥运火炬传递”、“反家乐福”事件的影响和持续低迷的法国经济，他不得不调低了预期 大篷车的“万里长征” 谢杜最早发现内蒙古广电合唱团，是在XX年的法国图尔第三十六届国际合唱节上，这个有着45名队员、以蒙古族为主的中国最擅长演唱无伴奏混声合唱的团体之一，获得了混声合唱银奖(金奖空缺)、自由式演唱银奖，和合唱节首次设立的“传统音乐大奖” 此前，谢杜的好友法国秀荷市音乐学院院长阿兰“阿兰回来后跟我讲这个团很棒，我也在图尔听了，他们的演唱水平很高，是巡演的一个好产品。考虑了一段时间，我决定做这次巡演。” 无论盈亏，酷爱合唱的谢杜决定将之作为自己突破中国文艺市场的一次试水：“这次可能会赔点钱，但作为演出是很成功的。赔点钱也没太大关系，我有另一个想法，就是为以后打开中国市场铺一条路，通过这次演出跟中国的使馆、高层、演艺人有更多的联系，以后会有更多的节目可以合作。” 12万欧元，这是谢杜为这个有着45名队员的内蒙古合唱团所支付的宣传费、住宿交通费、教堂场地租金。此次巡演，谢杜只负责演出团在法国落地后的费用，而往返法国与中国之间的商旅费则由合唱团自己负责。“这次出来，我们是东拼西凑，这个老板赞助3万，那个给5万，还有一些热爱合唱的领导说想办法拨下来些经费。”合唱队队长那木感慨在筹集经费上的困苦 与其说这是场商业巡演，不如说是场艰难的长征 10月1日到11月3日，从法国西北部、中部、南部到西南各地，30多场演出，行程5000多公里，最多的一天要赶477公里的路 每天天一亮，谢杜便开着雷诺车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的是一辆装着45名合唱团队员的波兰大巴，有时为了节省高速公路过路费，谢杜不得不绕行山路。凌晨赶路，晚上唱歌，住的是每晚30欧元类似如家的Etap廉价酒店，吃的是高速公路边、大型超市旁的法式快餐 一辆装载着“长调歌王”扎格达苏荣、“中国原生态十大歌王”之一阿拉坦其其格，长调、呼麦、冒顿潮尔和马头琴等内蒙古艺术珍宝的“大篷车”，就这样日夜兼程穿行在法国的城乡之间 “稍不留神，事情就变得一团糟，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有一次，波兰大巴司机过于依赖GPS而没有找着预定的Buffalogrill餐馆，谢杜因此抱怨。早些年，谢杜的经纪公司有儿子帮忙，现在只剩他一人，既要操持前期宣传、票务销售，又要安排演出团交通食宿和场地接洽布置。“法国老人不容易”，内蒙古广电合唱团团长黄斯钦感叹 演出绝大多数安排在晚上8点半，场地多数是在社区文化中心――教堂里，演出开始前的时段属于谢杜，他会打开两个分别装着现钞、演出票的密码箱，和当地演出合作商坐在门口，收取15－XX年居民，人多时有XX年，他有了一个新身份：内蒙古广电艺术团团长，负责文化运营。他备感焦虑的是，经济飞速发展下的文化急速空心化，以及流行文化对民族文化的汹涌入侵 政府每年会给这个包括在职和退休人员在内共100多人的事业单位拨款300万元，像国家一级演员阿拉坦其其格每月的工资约二千六七，新聘用人员月薪则在一千五六，这在内蒙古属于中低收入水平，当地电力公司的司机，年薪都有五万多元 许多演员只能依靠参加一些演出和唱片录制来获取额外收入。扎格达苏荣在内蒙古德德玛艺术学校兼职教授长调，还自己开班教学，XX年轻人学习长调有前途。” 从德国慕尼黑音乐大学自费留学回来的合唱团员纳日勒图发现，草原一切都在发生变化：“现代社会诱惑太多了，演员们很难像我们的祖辈那样单纯地唱歌。生活压力太大了，越唱越疲劳，呼和浩特市的房价从一平方米1500元涨到3000元，工资没有涨。老一代退役了，年轻人没有草原生活的体验，唱歌的环境变化了，人的感情也大不同前了。” 黄斯钦能为合唱团做的，就是拉更多的企业赞助，进行更多有商业回报的演出。“内蒙古气候条件最好的七八月份是旅游旺季，一些比较高端的旅游团、大企业访问团、省市访问团会请一些民族团体举行演出，这些演出会是我们比较小的补充，我们主要的演出收入，还是靠在国内的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每年XX年代，巴黎每天就有130场文艺演